就在旧皇家马术场里的先生们热烈讨论要把国家引向何方的同时,巴黎的民众也在热烈的讨论着政治。 三个月前,巴黎的酒馆里最火热的话题一般是*院到的新货,或者街边出现的新的迷人的柬埔寨女郎。 曾经巴黎的酒鬼们醉心于讨论柬埔寨女郎没是不是跟魔鬼做了交易,导致她们一出现,自己的眼睛就牢牢的盯着她们的胸肌。 但是现在,柬埔寨女郎们失宠了,酒鬼们再也不讨论她们教山羊识字的把戏,不讨论她们的身材。 现在酒馆里最流行的话题,是哪位先生又做了康慨激昂的演讲。 相当大一部分酒鬼不识字,看不懂登载在各种报纸上的发言稿,但是他们能绘声绘色的模彷讲台上先生们的一举一动、把声调学得惟妙惟肖。 巴黎人吧到议会和各种俱乐部去看演讲,当成了一种时尚,不光酒鬼们爱看,长裤老爱看,穿套裤的先生们更爱看,甚至连城里的贵族小姐们也爱看。 这个时间段,只要你能在议会的演讲台上获得掌声和欢呼,第二天你就会成为巴黎家喻户晓的名人 这天,野玫瑰酒馆和往常一样,又在讨论今天演讲的先生们。 酒鬼们正眉飞色舞的讨论着,突然有个人长叹一声:“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自打国王搬到了巴黎城里来,那位弗罗斯特先生就很少出现在演讲台上?” 酒鬼们面面相觑。 “确实,自从国王搬进城里,就没看见他出面了。” “上次我看议会开会,看到他在后排座椅上打盹呢。” “弗罗斯特先生是不是失势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一把胡子的老头老神在在的开口了:“哼,你们懂个什么啊。弗罗斯特先生这叫深藏不露。现在议会风调雨顺,他就蛰伏起来了,反正之前攻占巴士底狱还有在凡尔赛解救陛下已经给他攒足了声望。 “他现在一开口,大家都要停下来仔细听他讲,这种情况下如果说得太多,容易树敌你们懂吧?” 马上有个二愣子开口道:“为什么容易树敌?” “你没看最近议会开会,都抄得快打起来了吗?昨天上午还有议员先生说急眼了,把鞋脱下来扔在桌上呢!”老头眯缝这眼,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弗罗斯特先生是看到这种状况,干脆不说话了,让你们吵去吧,反正等到议会走到危急关头,他就会站出来啦!” 众人听完,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果然弗罗斯特先生深谋远虑啊。” 这时候有个在染坊工作的小年轻疑惑的问:“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单纯的懒?” 话音刚落,这个年轻人立刻就被大家瞪了。 他马上怂了一半:“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而已。” “你以为他是你啊!三天两头就磨洋工!昨天我都看到了,染坊的穆勒先生戳着你的背嵴骂,说你是懒鬼。”有人如此说道。 小年轻正想反驳,神秘莫测的老者又开口了:“弗罗斯特先生可是野心家,不会像我们这些人一样得过且过的应付差事的。只不过他喜欢用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收益。 “他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争论那种没啥用的法桉上呢。 “你们自己说说看,人权宣言签署几个月了,你们的生活有变化吗?除了在酒馆的话题从妞变成了先生们的演讲,有变化吗?” 众人纷纷回想了一下,然后点头称是。 老头继续说:“弗罗斯特先生一定在等那种可以一下子改变局势的机会!” 老头说完,得意洋洋的摸着胡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时候有个中年人开口了:“可是,照你这么说,弗罗斯特先生是野心家,那他在之前的革命中获得的好处会不会太少了? “明明是他攻占的巴士底狱,凡尔赛救驾也是他先到的,可是现在国民自卫军总司令是拉法耶特,议会的议长是穆尼埃,穆尼埃隐退之后换成了米拉波,都没他事啊。 “你说说看,他折腾了那么久,获得什么好处了?” 老头哈哈大笑:“你不懂了吧?弗罗斯特先生本来只是个皮匠家的儿子,顶多也就几个熟客和邻居会认识他。但是现在你看,我们这种不相关的人都认识他了,还兴致勃勃的讨论他的境况,这就是他获得好处啊!” 老头话音刚落,另一个壮汉就接口道:“我听说他在部队的声望也很高,他在自己的炮兵部队搞了一个投票选士官的制度,现在整个国民自卫军都在闹,要按照炮兵的标准来呢。 “之前我路过军营,看到拉法耶特正在恼羞成怒的鞭打犯错的士兵,据说那士兵就是要求效彷炮兵们建立士兵委员会选举士官。” “是吗?不过我觉得选出来的士官不靠谱。你想想别的士官都是怎么出来的,是布里埃纳那样的军校从十岁开始就训练出来的。士兵们自己投票选出来的士官,他有那个能力带队打仗吗?” 这个发言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 这时候老头开口了:“能不能打仗,拉出去练练不就知道了。正好现在孔塔那边的教会,好像不服议会收回主权的决议,扇动教众叛乱啦。 “最近议会就讨论这事情呐,看这意思,是想不依靠王国的旧军队,靠国民自卫军就把叛乱摆平的样子。 “据说地方上的自卫军去镇压,直接被叛军打跑了。地方自治会派来加急快报,请求议会出兵呢。” 酒客们立刻议论起来: “还有这种事?” “孔塔,那不是教皇的地方吗?和我们都不是一个国家,有什么关系?” “刚刚不是说了吗,议会要从教皇手里收回孔塔啊!就像没收教产那样没收教皇的土地!” “听说议会还打算派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