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高呼“国民议会万岁”的时候,西哀士站在讲台上,仿佛他就是整个会议的主持人。 他等欢呼平息,然后大声说:“接下来,在代表资格审查开始之前,我想强调一下我们的目的!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的目的是……” 米拉波站起来,大声打断了西哀士的话:“宪法!在制定宪法、限制王权之前,国民议会绝不解散!” 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一起站起来,要声援米拉波。 其中一个大声说:“我们是人民选出来的代表,是合法的最高立法机关!我们是国家的主人!我们要求是,一部宪法!” 无数的人一起喊:“宪法!” 西哀士依然站在那里,他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主持人,在大家的欢呼平息后,他又一次开口:“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目标!谁也无权阻止我们这么做! “根据人民主权原则!代表人民的我们将作为人民的代理行使主权!我们就是国家的最高权利! “我们有权利制定一部全国范围内都有效力的宪法!” 安宁在旁边看着这群情激昂的景象,也跟着喊了好几声宪法。 接下来会议的进程继续推进,开始进行代表资格审查。 这时候丹东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便对安宁说:“现在只有我们第三等级人,我们在审核代表资格,那不就和之前一样,每个等级分开审核了吗?” 安宁:“不,这不一样。因为刚刚我们的表决,实际上已经宣布了三级议会非法,我们才是代表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把那些老爷和教士们开除出了代表的行列,不承认他们的代表权。” 丹东:“但那两个等级的人不知道这点啊?” “他们会知道的。” 接下来几天的会议,第三等级占据了本来用来召开三个等级全体会议的房间,俨然自己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的架势。 完成代表资格审查之后,国民议会开始了下一个议题:制定宪法! 13日上午,议会以表决的方式,宣布现行的一切税种非法,但在制定出新的更加合理的征税制度之前,暂不废除,只是暂停征收。 议会宣布税种非法的时候围观的群众们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仿佛只要不征税,他们就能买得起已经贵得吓死人的面包。 会议的进程得到了全巴黎的舆论的关注,马拉几乎每天写一篇长文,点评议会今天的议题。 多亏了舆论,那些离场的第一第二等级的代表们都能了解到第三等级在干什么,知道第三等级已经跳过了他们,自己开始了制宪。 19日上午,安宁照旧在凡尔赛宫参加国民议会的讨论,突然有人惊呼道:“大家,快看!” 安宁循声望去,看见一大批穿着教士服的第一等级的代表进入了房间。 站在讲台上的米拉波大声问:“先生们!你们走错了,这里不是三级议会的会场,是国民议会的会场!你们代表国民吗?” 为首的教士掷地有声的回答:“我们当然代表国民,教士也是国民的一份子!我们听说你们在制定宪法,所以我们过来了,不能只让西哀士一个人代表全国的教士!” 西哀士站起来:“我当然无权代表全国的教士,让我们热烈的欢迎我的同僚们!他们的加入,必将大大的增加我们的合法性! “他们的加入,相当于宣告了三级会议的名存实亡! “从此以后,没有什么三个等级的代表,只有国民代表!” “国民代表万岁!”有人大喊。 安宁跟着起哄:“万岁!” 这些天安宁混得可开心了,他也不主动发言,就跟着大家喊话。 大家喊宪法,他就喊宪法,大家万岁他就万万岁。 反正安宁就是突出一个字,混,如果说最开始他的强出头是避免历史脱轨被迫而为之,那现在这种混则是尽显他的本质。 安宁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没变过:我要骑墙,我要摸鱼!我要不用很累很辛苦的混成法革大佬! 只要历史没有脱轨的危险,那谁都无法阻止我摸鱼。 ** 这个时候,同样在凡尔赛宫,玛丽王后闯进了路易十六的工作间。 路易十六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 这个工作间是路易十六的乐园,他在这里沉迷于摆弄各种机械装置——主要是各种锁。 玛丽一脸无语的看着路易十六跟前桌子上堆的锁和各种工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摆弄你的锁!” 路易十六:“我今天已经看完文件了!现在是我的……” “你知不知道那些第三等级的混蛋在干什么?他们刚刚宣布了自己是国家的代表,要代行国家主权! “他们这是要翻天啊!你,路易,才是国家主权的拥有者啊!” 路易十六诧异的问:“他们要行使国家主权?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会议记录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全巴黎都知道了,只有你还蒙在鼓里!” 路易十六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手指尴尬的搅在一起:“这……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玛丽:“当然是宣布他们为非法,解散这个劳什子国民议会!” 路易十六看起来很犹豫:“不能解散他们吧,我还指望三级会议通过加税的法案解决财政问题呢。你看你需要钱买各种衣服和首饰,我也需要购置新的锁……” “快别提你的锁了!”玛丽拍着桌子,“他们可是要学英国那样进行君主立宪!学英国!” 在法国,最严重的骂人话就是:看你的架势,是英国人吧。 英法世仇不是开玩笑的,从奥尔良少女的那个时代就开始了。 路易十六:“那肯定不行!是的,肯定不行!” “那你还在等什么呢!你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