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车子驶到了明公馆,明诚将车慢慢停下。两人刚下车子,便见到桂姨拎着个行李箱,眼泛泪花,旁边还有一个黄包车夫。 是明楼让桂姨离开的,明镜也同意了。明楼知道桂姨是孤狼,而且他有心想把这匹饿狼给留下来,这总比南田洋子再派一个完全不明底细的特务来要好。不过,明楼怕做得明显会让桂姨起疑,所以干脆就还是采取了前世的做法让桂姨离开,反正到时明诚会因不忍心而把桂姨留下来的。 “阿诚。”桂姨凄楚地唤了明诚一声。明诚没有睬她,径自走进了家门。 明镜怒视了明楼一眼,但碍于桂姨此时太过伤心,又有黄包车夫在场,也就没有发作。她与桂姨又说了几句,不外乎是多保重之类的话。 桂姨含泪上了黄包车,明诚突然跑了出来,一把从她手中拿过行李箱,不,是抢,一把抢过行李箱,然后又走了进去。 明镜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对桂姨道:“阿诚这孩子还是很懂事的。” 桂姨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在明镜和桂姨进门后,明楼也进去了。 “明楼。”明镜叫住了正欲悄悄上楼的明楼。 明楼心知躲不过了,只好走到明镜跟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大姐”。 “跟我到小祠堂去。”明镜脸色铁青地说道。 “是。”明楼只能恭声应道。 两人进了小祠堂后,明镜把门关上了,然后严厉地说道:“跪下!”明楼顺从地跪下了。 “明大少爷,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看了。”明楼有些心虚。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明镜冷冷问道。见明楼不吭声,她更是恼怒,“今日你半天不见踪影,去做什么了?是去汪家拜年了吧?”明镜进小祠堂前手中就拿着一份报纸,现在他将报纸扔在明楼膝边。“这报纸上登的事你也得给我解释清楚!” 明楼拾起报纸一看,这是之前的报纸,上面登的是汪曼春公园遇刺的事。明楼在报纸下方看到了记者的名字,不禁皱了皱眉头。“荀一,又是这个人。”他在心中不满地说道。明诚给他看的那份登他与汪曼春除夕夜幽会的报纸上也有这个记者的名字,这个记者貌似对他和汪曼春的事很感兴趣。 这张报纸是明台因无聊去翻家里的旧报纸时碰巧看到了上面的头版头条,心中不忿明楼仍与汪曼春关系亲密,便将报纸交给了明镜,这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如果今天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饶不了你。”明镜气呼呼地说。 “大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个合理的解释的。不过……我们去密室说吧。”明楼小声说道。 明镜一怔,心下疑惑,不解为何有话不能在小祠堂说,非要到密室去。她的眼睛对上明楼恳求的目光,又见其一副郑重其事的神色,便点头同意了。 明镜打开了密室的门,她进去后,明楼也跟着进来了,密室门又关上了。这间密室是明楼的父亲所建,隔音效果极好。 “说吧。”明镜仍是一脸怒容。 “大姐,汪芙蕖死了。” “什么?”明镜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他真的死了?” “今早汪芙蕖晕倒在书房中,被人发现后送往医院,医生诊断是肾衰竭和肺部感染。我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绝对错不了。”明楼十分肯定地说。 明镜抚掌而笑,“真是苍天有眼啊!”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欣喜若狂的笑容。 “姐姐,我并没去汪家拜年,而是去了医院探病。不管怎么说,汪芙蕖名义上总是我的老师,我去看他是理所应当的。若是不去,反倒会招人非议,说我不敬师长。”明楼这几句话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毛病。见明镜脸色和缓了些,又道:“我对姐姐说过,我对汪曼春只是逢场作戏,并无真情。汪曼春仍念旧情,她76号情报处处长的身份又对我极其有利,所以我不能让她死,至少当前她还不能死。若是她出了事,换了另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人接替情报处的处长,于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汪曼春被人刺杀时,我必须得救她。”明楼违心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空手就去夺刀子啊!”明镜责备道,脸上却满溢着关切之情。当时她身在苏州,根本不知明楼负伤的事。 “一点小伤而已,早就好了。”明楼不以为然地笑笑。 “那除夕夜又是怎么回事?”明镜沉声问道。 “大姐,汪曼春虽对我旧情未断,可当初我抛下她一走了之,她心中终归还是有怨恨的。我是为了消除她心中的芥蒂,进一步获取她的信任才……”明楼垂下了头,不敢接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