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5年9月25日,建业港。 海军本土舰队旗下的“飞日”号和“逐日”号两艘战舰缓缓地停靠在军港码头,踏板刚刚搭上船舷一侧,百余名海军官兵便有些迫不及待地登上码头,准备搭乘附近公共马车,前往建业城。 “飞日”号航海长、御武校尉(上尉)朱善平背着一大包行李,没有跟着众多官兵前往建业城,而是与几名同伴相携乘坐马车前往附近不远的海军基地。 “明日是准备回家,还是到建业城去逛一逛?”飞日号枪炮长、仁勇校尉(中尉)牛浩良笑着问道:“若是返家,咱们正好同路。” “明日搭乘火车先去开元(今澳洲北部汉普蒂杜市),看看岳父岳母一家。随后便直接返回永兴县(今澳洲北部阿德来德里弗小镇)。”朱善平脸上带着几分热切,“在外面漂了一年,甚是想念家人。估计屋里几个小家伙,都认不得我这个爹了!” “想念家人?善平恐怕是更想念家里的妻子吧?”另一名军官笑着说道:“这么久没见到自家的女人,不只是心里念得紧,恐怕身体上是更为迫切吧!” “老程这狗嘴里,总是喷出这么些荤调调!”牛浩良啐了一口,不过,心里想到自家妻子火热的身体,竟然有些抑制不住的渴望。 “老程,这么几年了,你该再找一个了,总不至于一直都这般孤家寡人吧?”朱善平从海军学校毕业后,已在军中厮混了八年,什么荤话没听过,对此丝毫不以为杵,反而劝说“飞日”号上的大副、御武校尉(上尉)程朝晖再续娶一个媳妇。 “老子有儿有女,哪里是孤家寡人?”程朝晖眼神稍显一澹,随即无所谓的说道:“我那婆娘给俺生了一双儿女,却产后出血而亡,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现在想想,甚是愧疚呀。且再等等吧,待两个孩子稍微长大一点,俺再去寻摸一个女人。” “程长官对亡妻如此情深,让人感动呀。”一名稚嫩的见习军官,不由同情地看着程朝晖。 “感动个屁!”一名粗壮的军官不屑地说道:“在巴达维亚,在马六甲,在泗水,在顺化,那些暗门子,红楼子,不知道光顾了多少次。你他娘的是觉得娶了媳妇以后,再做这等事情,会感到心生愧疚吧!” “呵呵……”几名军官闻言,都不由地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海上航行,日子比较苦逼,到港停靠休整时,不少海军官兵为了排解苦闷,都会选择一些男人爱做的事情,这自然无庸讳言。 “老炮口,你个狗日的!”程朝晖斜了一眼那个军官,“俺内心里是真的怀念曾经的婆娘!这他娘的跟俺去暗门子、红楼子里寻些慰藉,在念头上并不冲突。谁知道,俺们在哪一天就遇了风暴,或者挨了炮子,就丢了性命,那还不紧着去松弛一下神经。你们说,这休整不到一个月,又得跟着舰队远征奥斯曼,不晓得什么时候,再返回本土哟!” “据说,咱们是去打一个叫埃及的奥斯曼领地,并不是攻打它的欧洲本土。另外,这个国家的海上实力也比较弱小,想来是没什么危险的。”领航员、陪戎校尉(少尉)严宗安说道:“听舰长说,咱们这次集结了三十多艘战舰过去,主要是炫耀兵威的,让奥斯曼帝国晓得我们齐国的强大,顺便震慑一下印度洋沿岸的国家和地方势力,为以后经略印度洋,做必要的前瞻性布置。” “即使是去攻打这个叫埃及的地方,那也有好几万里路,这一来一回,恐怕就得要六七个月时间。再算上沿途休整,登陆作战和一些必要的善后工作,怕不是要一年时间。”朱善平苦笑着说道。 “是呀,随着咱们齐国的海上逐步势力延伸,以后呀,这舰船只要这么一出海,往返一趟,都要以年为单位来计算喽!” ------------------ 次日清晨,朱善平与几个同伴一道,乘坐公共马车来到建业城南火车站,买了一张下午1点去往开元的火车票,随后,便背着两个大包,几人便在候车室无聊地等待发车时间。 火车已经问世五年了,从最初的新奇物(在汉洲其他地区仍旧是一个非常神奇而又稀罕的物什),已经逐渐变得跟那些些日常奔行于道路上的载货重型马车和公共马车一样的普通交通工具。 随着技术不断的进步和完善,火车运行期间出现的故障和趴窝现象已越来越少了,但这种快捷的交通工具出现,并没有完全将传统马车摒弃于这个时代。 相较于火车乘坐费用,马车的价格就要显得比较亲民一点。这使得许多出行的民众,仍旧会首选公共班运马车。尽管,马车的通行时间要大大超过火车。但谁让咱们普通百姓多的是时间,缺的就是金钱呢! 因而,目前运行的建(业)永(兴)线,大部分承接的业务是沿线的各种货物和原材料的运输。至于客运资源,却是寥寥(建业府人口基数太少也是一个原因),主要是商人、政府人员,以及部分家资殷实的人家,当然,也有一些纯粹是为了体验一把乘坐火车的乘客。 作为海军的一名资深军官,除了丰厚的军饷,还有数量繁多的各种海上补贴、作战津贴,因而对于数角钱的火车票,朱善平还是轻松支付的起。 建业城至永兴的火车班列,每天只有三班,分别是上午八点、中午一点和下午四点。因为客流量并不多,因而都是客货混列,两三节客运车厢与十几节货运车厢挂在一起运行。 这个时期,受到技术水平限制,火车虽然可以做到正点出发,但还无法保证正点运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