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年8月5日,马六甲海峡以西。 齐国印度商社旗下的三艘武装商船绕着一座岛屿徘回了半日,最终选择在一处狭长海湾内登陆靠岸。 船队指挥官兼“风清2号”武装运输船船长江根全双手握着最新式的双筒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这处登陆地,郁郁葱葱的雨林,一望无际,看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偶尔有几只飞鸟经过,越过船帆,朝西北更远处的内陆掠去。 “就这儿吧!”江根全伸手指了指东北方狭长的半岛区域,“瞧着地势比较平缓,林木也相对稀疏,可以在此处建立一个营地,为以后我们往来印度的商船提供必要的补给。” 登陆命令下达后,随船而来的五十余名帝汶岛土人被迅速从船舱底部提熘出来,搭乘数艘小船,朝小岛上指定的登陆点划去。 登陆行动花了足足大半日的时间,粮食、布匹、盐巴、长矛、刀剑,以及部分生产生活工具,一一卸载至登陆点的滩头,土人们在几个安南人的带领下,开始砍伐附近的树木,准备先清理出一片生活营地。十几个武装水手,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端着火枪,握着短刀,开始探查登陆点方圆数百米的情况。 “阮椿,别的废话也不给你多说了,我们在此停歇一晚,明早就启程前往锡兰(今斯里兰卡),你暂为此地主事之人。”负责此次前往印度贸易的商社掌柜蒋福宝看着面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安南人,“你的任务就是在我们离开后的时间里,在此地建立一个临时补给站,能为以后往来印度的商社船只提供必要的食水补给和人员临时休整。刚才水手也探查了周边的情形,应该没什么野人土着出没,不存在危险性。” “那五十多个土人全部交给你们几个人管理,莫要让他们懈怠了。此后,最多隔半年时间,我们就会给你们运送补给过来。还有,此地林木茂密,气候湿热,要注意所有人日常防护,勿要让蚊虫叮咬。要不然,得打摆子,那可是要死人。” “大掌柜,若是我们遇到了西洋炮舰过来,该如何应对?”阮椿对于将他们置于这座荒岛上建立所谓的补给点,内心是非常抗拒的。奈何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小伙计,两年前在南平(今越南金兰市)被汉洲人装船拉到了汉洲本土,先是跟着众多新移民在永兴城(今澳洲北部阿德来德里弗小镇)屯殖区开荒种地。因为,有码头杀鱼的经验(非打渔经验),去年被印度商社征召,成为商社旗下的伙计兼水手。 “呵呵……”蒋福宝闻言,轻笑几声,“若是遇到西洋夷人的舰船,你等不想一辈子给人当奴工的话,那就在他们登陆捉你们之前,赶紧躲到林子里去。……不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般的夷人船只不会来此。” 次日天明,印度商社一行船只离开这座被命名为大西岛的小岛,继续西行,前往锡兰。这个被他们当做临时补给点的位置,就是位于后世马六甲海峡西侧的大尼科巴岛登拉小镇附近。根据齐国政府对印度商社的授权,凡是他们发现并建立的岛屿、据点,均为商社所有,保有经营权三十年。期间,若是被政府征用,需给付相应赎买费用。 8月12日,齐国印度商社船队一行在锡兰东南方的加勒沿海附近遇到两艘荷兰东印度公司旗下的武装商船,瞧见船头悬挂的赤色黄龙旗,情知是汉洲前往印度的贸易船只。犹豫片刻,仍旧驶了过来,询问汉洲人来此的目的。 船队指挥官一边命令船上的水手做好应战准备,一边与荷兰人进行交涉,声言,船队乃是齐国辖下商船,此去前往印度贸易,途径锡兰,警告对方勿要做出敌对行径。 荷兰船只本欲登船查看一番船上所载何物,看是否装运了武器弹药之类的,但遭到船上齐国人的断然拒绝,莫要以为你们在锡兰、印度海域横行无忌,就想随意处置我们齐国商船。须知,你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众多商船临近我们汉洲本土和帝汶岛附近海域的商船,我们也未曾拦截检查过。若要发生这种情况,难道是想与我们齐国发生海上摩擦吗? 纠结许久,两艘荷兰商船放弃了阻拦齐国商船,但出于谨慎,他们却远远地伴随其后,隐隐有监视的意味。 荷兰人之所以如此,主要是近一年来,科伦坡的葡萄牙人突然武力值飙升,不仅主动出击,在内陆地区凯格勒小城大败康提王国,俘杀土人三千余,还沿着海岸线,突袭了尼甘布,捣毁了这处荷兰人距离科伦坡最近的前沿据点。 作为报复,荷兰东印度公司曾出动武装商船八艘,载运雇佣兵三百,土人仆从九百余,联合康提王国,强攻科伦坡,但数月下来,不仅未能攻克这座葡萄牙人在岛上最为重要的据点,反而损兵折将,被葡萄牙人城头布置的众多火炮打得狼狈不堪。 由此,荷兰人相信,锡兰岛上的葡萄牙人一定是得到了外界的援助,有可能是印度的果阿,也有可能是欧洲葡萄牙本土。另外,荷兰人也怀疑是汉洲人偷偷地给锡兰岛的葡萄牙人援助了大量火器。否则,数年来,屡战屡败的葡萄牙人如何会突然武力值增长到如此地步。 “怎么办?荷兰人似乎怀疑我们要给锡兰岛上的葡萄牙运送武器。”江根全观察了一会身后一直跟着的两艘荷兰武装商船,然后转头问蒋福宝。 “呵呵,这还用怀疑!咱们本来就是趁着来印度贸易的时候,给葡萄牙人顺便送一些武器过来。”蒋福宝笑着说道:“想不到荷兰人还挺谨慎,居然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算了,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