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已,这一路上相当于砸了不少银子呀! 水师大都督齐大江未至广州,据说是带着北海(帝汶海)舰队准备与新生岛一起对广南国控制的普利安哥(今越南西贡市附近)沿海地区动兵,占据一块大陆地盘。而先期抵达的三艘武装商船将大量的汉洲特产货物卸到广州后,已经北上至江浙、两淮地区,开始搜罗移民。 在其中的一艘船上,还有几个汉洲本土派来的特殊人物,以黄子加为首的齐国外交代表,他们将前往北京,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觐见大明的崇祯皇帝,看能否与大明建立一种直接外交关系。 从船队带来的确切消息,周二贵已然得知,原汉洲大统领齐天,已经称齐王,建齐国。作为常年经营汉洲驻广州的大掌柜,周二贵被纳入新近成立的工商部,任工商部对外通商司左侍郎,一举迈入齐国中高层官员之一。 周二贵在见到自己的任命书后,激动地痛哭流涕。天可怜见,他原先不过是一个商贾下面的伙计,就因为最早跟了汉洲大统领曹雄,建设汉洲在大明的窗口,帮着经营在广州的汉洲货栈,同时搜罗工匠、艺人,以及能为汉洲所用的读书人,转运回汉洲。谁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得到政府官员的身份,而且还是齐国部堂高官。 没说的,自己这条命就彻底卖给汉洲了,哦,不,是卖给齐国,卖给齐王了。远在汉洲本土的家人也给他来了一封信,言及在建业城一切安好,两个孩子已经开始就读大学堂,妻子在照顾父母孩子的之余,还经常参与王后组织的妇女生产会,帮着女子学堂、汉洲被服厂、印书坊、罐头食品厂等工坊学堂做一些简单的义务辅助工作。 齐国上下并没有因为自己一介商贾的身份,而对自己有所轻视,反而对他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肯定。在随行而来的移民船队中,齐国工商部派了十余名中低层官员和属吏来广州,全部在他的统一管理下,对齐国驻大明的商站进行一定范围的扩充。 在大明的南京、泉州、北京,增设三个齐国商站,南北两京是大明的政治经济中心,泉州则是郑芝龙势力根基所在,都是齐国所关注的重点区域。随着商站的设立,则是黑衣卫地随之潜入,他们的主要工作是要侦知大明朝堂政策和各地信息,还要配合商站网罗大明的有用人才。 同时,派驻到北京和南京的黑衣卫还接受了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即,想尽办法收集盗取两京文渊阁、明一阁等馆藏书籍。当然,这个任务应该属于非常绝密的,若是让大明的文人得知南洋一个撮尔小国--齐国竟然要劫掠大明的文化瑰宝,非炸了窝不可。并且,以后汉洲的名声可就在大明彻底臭了。 当夜,在江边的粤惠斋,周二贵宴请几位广州豪商,顺便讨论如何分销汉洲所产的镜子、琉璃产品。就在几人酒酣耳熟之际,包厢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就是那汉洲货栈的大掌柜?”陈厚文睥睨地望着包厢里的几个商人。 “广州知府的妻弟。”苏元飞小声地提醒旁边的周二贵。 “在下正是汉洲货栈掌柜,周二贵。”周二贵不卑不亢地站起身来,朝陈厚文拱手施礼道:“不知尊下寻我,所为何事?” “你们几人可否容我单独与周掌柜聊聊?”陈厚文斜眼看了看在坐的其他几个商人,嘴上说的客气,但神态中充满了倨傲。 苏元飞等人见状,朝周二贵歉意地看了看,随即离开了包厢,只留下周二贵和陈厚文及两个亲随。 “听说你们汉洲货栈有大量的西洋镜子?”陈厚文大喇喇地坐了下来,抬眼看着周二贵。 “不错,我们货栈是有镜子,不过,非来自西洋,而是我们汉洲所产。”周二贵警惕地看着对方,心说,这纨绔该不会想要来硬抢我们汉洲的货吧。 “不管是来自西洋,还是你们汉洲所产,这不重要。”陈厚文笑着说道:“因为,我想要这批货。” “哦?你准备要多少?”周二贵沉声问道。 “全部。” “这恐怕不行。”周二贵摇摇头说道:“这批镜子,已经有人订了一部分。” “谁订的,你告诉我。到时候,我让他退了就是。”陈厚文无所谓地说道。 “……”周二贵心里一沉,果然,这纨绔想要硬抢。 “呵呵……”陈厚文见周二贵沉默不语,轻笑几声,“我知道,你们跟福建的郑芝龙有些关系。但不要忘记了,这里是广州,是广东巡抚的治下。姓郑的海贼,即使船再多,也开不到岸上来。” 周二贵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小贼竟然丝毫不把郑芝龙放在眼里,那自己恐怕就没有一点凭持了。 “这批镜子,价值十五万两银子。……你准备如何支付?”周二贵决定妥协,只要他给银子,可以将所有的镜子交付与他。 “十五万两!”陈厚文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然后摇摇头说道:“你也说了,这批镜子不是来自西洋,是你们那个汉洲所产,恐怕值不了那么多银子。……两万两!你将货全部给我送到越秀街的货栈中,随后自己来我府里取两万里银子。” 周二贵脸色冷了下来,虽然他知道,汉洲本土生产这批镜子,成本可能不到两万两银子,可这漂洋过海,行程万里,这价值怎么着也要翻个几倍。况且,以往来自西洋的镜子,仅仅是一尺见方的,就价值一千两银子。汉洲货栈里的镜子,可是有不少是三四尺的大镜面,价值只会更高。 这两万两银子,可不就等于是白抢他们汉洲的货吗? “欺人太甚!”回到汉洲货栈后,周二贵恶狠狠地一脚踢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