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大树上,仔细观察着安汶城。 “码头有两艘商船,不知道船上的水手是不是在船上。”李发德说道:“如果都进城了,那么城中的人手,可能会比我们预估的要多。” “所以,在晚上突袭的时候,必须以最快速度攻进城,打乱他们的集结部署。俺们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发动,进城后多使用手掷炸弹,准备近身搏斗,要尽量多杀伤他们的兵士。” “不要俘虏?” “俺们没那么多人。而且,又是晚上。……一切等天亮再说。” 李发德不再询问,举着单筒望远镜又观察了一会,便要和牛虎从树上滑了下来。 “等等……”牛虎突然说道:“城外那么多人在做什么?……似乎在械斗。” 李发德闻言,一只手抓住树干,一只手又举起望远镜朝安汶城看去。 只见,在距离安汶码头三四百米的地方,聚集了许多人,似乎正在扭打着,甚至还有持有刀剑互相劈砍着。 “立刻集合队伍!”牛虎迅速从树上滑了下来,朝临时营地快速跑去。 二人回到陆战队临时营地,所有的士兵和乡兵全部都头罩面纱,手脚也裹得严严实实,正在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 看到两个主官回来,顿时收了声,目光热切地看了过来。 “全体准备,我们去破安汶!”牛虎大声说道。 安汶城总督府内,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安汶岛总督特克斯·温特瞪着通红的眼珠,恼怒地将手里的一份报告使劲地捏成一团,然后扔向屋子的角落。 可恨的土人,昨日又袭击了岛上一个收购丁香的贸易据点,杀死了两个公司职员。虽然被赶来的雇佣军毙伤六七个,但剩下的土人,还是逃进了丛林。算下来,今年以来,被土人袭击身亡的公司职员和雇佣军多达三十余个。 尽管每个贸易据点都有雇佣军驻守,但对这些防不胜防的土人袭击,仍旧有些难以兼顾。看来,有必要组织一支军队,去剿灭这些胆大妄为的土人。还有,必须要给那些土人部落施加更大的压力,不允许他们容留那些袭击的土人,还要诱以重利,让他们可以为殖民政府提供相应的情报。 可是,上个月,巴达维亚却从安汶抽调了一百多雇佣军,去攻帝汶岛上的汉洲人。听说僵持了许久,也未攻破。难道那个汉洲要比安汶岛的土人还要麻烦? 希望帝汶岛上的战事早点结束,可以将大部分兵力部署在安汶,以便可以彻底清理一下岛上的土人势力。否则,面对无休止的袭击,是非常损伤士气的。 “斯迪克,立刻去将治安官巴瑞·伦茨上尉叫来!”安汶总督特克斯·温特高声喊着一名值守军官。 “哦,总督大人,伦茨上尉可能不在城中。城外码头附近的商船水手发生一些纷争,波及到了附近做工的土人。伦茨上尉带人出城去弹压了。”那名军官答道。以往,每次有船只停靠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打架斗殴,或者口角事情。这个时候,想必城里的治安官会给这些粗鲁的水手一个深刻的教训。 “迪亚特号和泽兰尼亚号,还没有离开?” “是的,总督大人。他们或许是想明天早上再出发。” “这帮懒惰的水手!难道他们不知道,晚一天出发,是在浪费公司宝贵的时间和运力吗?”特克斯·温特摇头说道。 对于时间,此刻,谭忠福比任何人都要珍惜。三十几个陆战队士兵,小心避开城外不远几座小型堡垒,又越过城外的壕沟,跨过数道障碍,慢慢地接近城墙。所幸的是,城外小型堡垒和安汶城头的荷兰守军,似乎被码头上不断上演的真人互搏大戏所吸引,对于三十几个悄悄潜近安汶城附近的偷袭者,似乎没有注意。 牛虎带着五百余陆战队士兵,也慢慢的接近了林地的边缘,伏低身体,朝安汶城摸去。 “谭忠福那个小队如果能冲入城门,我将带第一陆战队和乡兵迅速跟着冲进去。”牛虎低声说道:“你带第二陆战队去攻击那群正在械斗的荷兰人,务必要将他们击溃,最好可以大量杀伤,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到码头炮台和附近几个堡垒里面。” 李发德点点头,眼睛盯着前方五六百米外的一群人,默默地计算冲锋的距离和时间。 “碰!碰!碰!……”安汶城北城门附近突然响起一阵火枪声。 “全体出击!”牛虎低喝一声,第一陆战队两百多官兵起身跃起,向安汶城冲去。一百多乡兵也端着火枪,跟在后面冲了过去。 对于途径的小堡垒上的守军呼喝与火枪射击,丝毫不顾,他们的目标就是前方的安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