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那些逃脱的贼人已经深入内陆去了?”俞福坤听了返回的陈大郎等人的探查情况以及他们的推测后,有些恼人地拍了一下桌子。 六天的行程,少说也有三四百里路了,即使追得这么远了,还未看见那些贼人的踪迹。倒是在路上,又发现了一处被攻破的土著部落营地,并碰到几个逃散的土著人。但对方见到陈大郎等人,却转身就逃,瞬间消失在林中。 派人深入内陆继续追击,还是就此罢了,任其自生自灭。对此,俞福坤有点陷入两难境地。 也许那些贼人还在继续往内陆逃窜,并不断裹挟被击破的土著。派出追击的人,最少得有两百左右才有把握。但如何携带辎重补给呢,四百里,五百里,或许是六百里,那需要带多少物资。所有的骡马和牛都用上了,或许可以勉强出击。 但问题是,击败了对方,万一不能全歼,他们要是又跑了呢? 可要是不去管他们,万一让其坐大了,统合了若干土著部落,岂不是造成一个潜在的对手。 “坤叔,我觉得……,暂时不去管他们!”齐天权衡了一下,开口说道:“他们最多不过十几人,不超过二十人。除了几把刀,他们有什么呀?就算他们能统合几个土著部落,聚集上千人,又能如何?” “我们有火炮,有火枪,还有各种钢质刀剑斧矛。未来几个月,我们还可以修筑起部分城墙,炮台。他们如何能威胁到我们?” “我们攻击他们,有这么长的路程,他们若想来攻击我们,同样也是这么长的距离。更何况,他们哪来的这么多的物资储备?就算他们有充足的物资储备,他们没有骡马,没有运输工具,如何携带辎重补给?……他们可是没有任何工匠艺人!” 对啊!俞福坤一拍大腿,老子去打你,很不容易。那么你来打老子,岂不是一样困难!就像那些书生说的那个什么,箭射到最后了,没了力气,根本无法伤人了。 那些土著人,每天连多余的存粮都没有,我看你怎么组织几百上千土著人来打我!如果,真来了,倒好的很,煤矿、铁矿,还有建墙修屋的地方,可是缺人缺得厉害! 放下了贼人遁入内陆并统合土著人这件“小事”,建业城和黑山堡两地的各项工农业建设,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建业城营地外的六千多亩田地,已是长出了一尺多的高度,小麦,稻谷,稀稀拉拉,长得颇为寒碜,很大概率会创出一个很低的产量。也不知道是作物不适应土地,还是因为都是生地的缘故。 而玉米,高粱,大豆,土豆,以及红薯等倒是长势勉强可看,但产量不用说比大明南方,就是比北方较为贫瘠的陕甘等地,还有所不如。 不过,毕竟是第一年农作物种植,产量多寡,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开启了汉洲大陆的耕作先河,相信,随着农田的精细维护和水源的灌溉,在第二年(季),农作物的生长,会有一个很大的改观。 相比农业生产成绩的不甚理想,工业生产却是惊喜连连。 经过半个多月的小高炉炼钢,生产的钢材性能也是逐渐提高,并工艺流程也趋于稳定。这意味着,这两座试验性质的小高炉可以满负荷地进行生产了。 而那个来自瑞士的铸炮师斯蒂芬·格里希丁,经历了七八次的失败,浪费了无数钢铁,终于铸成了一门4磅的野战钢炮。 由于全部采用了钢材铸就,整个炮身比同规格的铁炮和铜炮要轻巧许多,加上支脚,总重量才一百四十多公斤。一匹马可以轻松地拖拽,甚至只需要两三个人都可以移动它。 “试试射程和威力吧!”齐天带着几个少年和工匠,来到黑山堡外的一处平地,测试这门“小巧”的钢炮。 “……好的,先生!”斯蒂芬·格里希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他亲自与几个工匠,拖曳着这门耗费了他十几天心血的钢炮来到试炮地。 由于不知道钢炮的膛压和炮壁的强度,他先塞入少量的火药,然后放入一颗弹丸。 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个知识渊博的少年,见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斯蒂芬·格里希丁拿起火绳,点燃了炮捻。 “轰!”一声,弹丸瞬间飞了出去。 “多远?”齐天抬头望着钢炮射击的方向。 不久,一个少年从侧方跑向弹着点,然后举起一面印度灰布做成的旗子。 “差不多一百二十米到一百三十米。”有人估算出了距离。 “陆续加大火药量。要记录一下,放药量和射程。”齐天侧头对齐远山说道。记得这个时期火炮射击,似乎有火药定装的说法,需要打多远,就直接塞入配备好定量的火药包。 随着火药量的加大,这门4磅的小钢炮射程也逐渐变大。 200米,250米,300米……,最后射程到了560米左右,无论再如何加大火药量,始终在这个距离上下浮动。 最大射程560米,那么有效射程也就是450米之内,按照一分半钟的射击速度,可以在敌人步兵正常速度冲来的情况下,发射四到五轮,如果面对骑兵,也就是射击一到两轮。 当然,如果与敌作战,肯定不止这一种火炮,8磅炮到12磅炮,都会分层次摆放并进行火力逐次投射。 “按正常放药量继续射击,测试火炮的最大射击寿命。”确定了火炮的不同放药量与射程配合比后,那就是测试其使用寿命了。 “射击的时候,不妨记录和测量一下炮口射击角度和弹着点的数据。以后,放炮的时候,也有个谱。”齐天不太懂火炮的射击诸元,但我们可以一发炮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