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1年8月5日,法国,巴黎。
路易十四的宫廷拥有一种让其他欧洲宫廷都大为逊色并变得暗然无光的庄严伟大气氛。路易十四自诩为太阳王,希望自己的光芒照耀身边的一切,他希望每一个法国人在欧洲乃至世界上都能获得尊重。
在治理手段上,为了使自己的大臣完全听命于自己,他极力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在各种场合都不忘统治他们,使他们感到只要忠心为国王服务就能获得崇高而优越的地位及丰厚的年金。
国王还亲自设计了一种华丽的长袍,宝石蓝色的天鹅绒上用贵重的金银线绣这繁复精美的花纹和各种徽章,以此作为奖赏给予为自己服务的杰出大臣,以便在大型国家典礼上,这些大臣有显眼的东西来表明高贵的身份。
要知道,这种绚丽的东西对贪慕虚荣的大臣们拥有何等的诱惑力,人们疯狂地追求,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国王。
这里值得谈一下的是当时宫廷里流行的服饰,领子缝有漂亮的丝绸边线的紧身短上衣,绣有绚丽花纹的大袖口外套,外套上斜挎一条武装带,佩戴宝剑,武装带上是其本人获得勋章的跨肩大绶,头上戴着饰有两排羽毛的三角帽,脖子上系一条蕾丝领巾。这种穿着打扮风靡整个欧洲宫廷近二十年,人人争相模彷。
在凡尔赛宫(此时尚未全部完工),齐国鸿胪寺右卿、驻欧总代表兼驻荷兰大使彭中辉此时正置身于诸多法国宫廷权贵人群中,简单的装束,迥异的面孔,异样的东方服饰,使得他显得极为突兀。
“你就是来自南方新大陆汉洲的齐国代表?”法国王室国务秘书、海军国务大臣兼财政审计长让-巴普蒂斯特·柯尔贝尔上下仔细打量着彭中辉。
“本人正是大齐王国鸿胪寺右卿兼驻欧总代表彭中辉。”看着面前装扮的如同一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的国王宠臣,彭中辉在听完翻译的话语后,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卑不亢地说道:“在此,请阁下代我向贵国国王陛下致以最为真挚的问候。”
“我们国王陛下事务繁忙,可能暂时无法抽出时间亲自来接见你。”柯尔贝尔说道:“不过,国王陛下委托我全权处理与你们齐国建交事宜。在此之前,请贵使能否解释一下,你们齐国在暹罗境内无端打压和限制我们法国商人贸易的事情。”
在1662年,第一批法国传教士拉莫等人就来到暹罗传教,1664年,巴卢主教受命率领另一批传教士也来到了暹罗,并且他们的传教活动得到了暹罗国王那来的认可。由此,法国势力开始逐步渗透暹罗。
而在暹罗的外来政治势力当中,有一个叫舒瓦齐的法国天主教神父,成为法国势力行将坐大的关键人物。他将法国描述成欧洲最为强大的国家,西班牙、神圣罗马帝国、英国,以及荷兰等国全都匍匐于法国的脚下。若是暹罗与法国交好,并给予法国商人和传教士各种特权,必然会得到法国的强力支持。
路易十四治理下的法国,急切的想要像当时的土豪荷兰一样寻求巨大的海外利益。不过法国人寻求海外利益的方法并非单纯是经商,而是以传教和政治干预为先锋,商人跟随其后,打造全方位的海外利益代理体系。
在得知暹罗那来王批准法国传教士建立教堂和传教后,路易十四甚至还亲自写信给那来王表示感谢。这也让那来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耀和胆气,遂给予法国人更多的传教便利和商业特权。
在面对法国人的商业势力大肆扩张的情势下,不说此前耕耘暹罗数十年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有些紧张,就是视整个中南半岛为自己势力范围内的齐国也是大为惊诧。
有没有搞错!这些法国人也太不讲究了,连大哥、二哥都不拜,就这么闷着头闯进暹罗,甚至还想着要谋取该国的特有(独霸)的地位。
那个叫舒瓦齐的法国天主教神父竟然还数度劝说暹罗那来国王皈依天主教,并愿意为他做洗礼。虽然那来国王并未应允,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内心深处已经倾向于法国人,希望借助这个欧洲大国的势力,以此来制衡暹罗境内的愈发坐大的荷兰人和齐国人的势力。
齐国一直将暹罗作为经略中南半岛的一个重要支撑点,视同自家后花园般的存在,如何能容忍一个新到的外来势力轻易染指。
在齐国黑衣卫的策划下,以象队统帅拍佩拉差(帕碧罗阇)为首的亲王派开始攻讦以亚派耶脱王子为首的亲法势力,并指使一名刺客将舒瓦齐神父击伤。同时,齐国驻暹罗代表不断向那来国王发出隐晦的警告和施压。在以佛教为主的国家,贸然引入天主教,必然会引起国内信仰纷争,国家动乱将一触即发,外国势力必然会对此予以强硬干涉。
在国内外双重压力下,那来国王被迫屈服,对法国的传教行为进行一定程度上的限制,还取消了给予法国商人的若干优惠贸易政策。
此举,让法国人大为不满,但在实力强大并且影响力深厚的齐国势力面前,也只能暂时偃旗息鼓,等待另外一个合适的契机。
对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