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不离只说无大事,让她安心。 可她如何安心。她在房内左右不安,最后打算去找裴旸。可她过去是裴旸并不在。佟林纾斥责她马上就要成亲了还这般悠闲。她也没有理会而是耐着性子问裴旸在哪里。最后得知裴旸尚在祠堂。她便匆匆赶了过去。 裴旸刚从祠堂出来,迎面便撞上了裴沂,不由得愣了一下:“十一,你来给祖母请安吗?” 裴沂望着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她相信萧不离,可是温苍旭的话又浮现在了脑海里。萧不离一开始接近她就是有目的的。因为王书安,也因为他或许并未从祖母那里打探到任何消息。还有那块她怎么也找不到的砚石。有些事情不思量可能永远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而一旦怀疑了,便会发现处处都是破绽。萧不离本来瞧不上她,为何会一再帮她,甚至还向她求亲。萧不离为何会揪着王书安的事情不放还知道官印的事情。萧不离……她苦涩的笑了,迎上裴旸的视线却道:“不离刚刚被人请走了,我正巧无事便过来和祖母说说话。” “原是如此,他之前寻我,也说、道圣上宣他入宫,不便久待。”裴旸点了点头,示意她老夫人的心情不太好,让她宽慰一二。 裴沂嗯了一声,她到底鼓不起勇气说这个事情。她到底还是对萧不离带了一丝幻想。因为她想起萧不离对她的好,萧不离对她说的话。她不愿意相信她好不容易喜欢的人会是利用她。若真是那样,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只是扳倒裴家吗? 她慢慢的走进了祠堂,果然老夫人正跪坐在蒲团上念着经。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让裴沂进来了。 面前是隐在黑暗中的牌位,裴沂在老夫人身后跪了下来。 “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孙儿有话想问祖母。”裴沂道。 老夫人停顿了一下,并未回答。裴沂看着她的身影道:“前日那宵小,十一识得。不知祖母是否还记得王先生身边的那个书童王易。” 裴老夫人彻底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裴沂。 “所以那个人是祖母带进来的对吗?” “老身只是想见一个故人而已,有何不可?” “那为何祖母不光明正大的见他,反而要偷偷摸摸的。” 老夫人被问住了,一时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裴沂闭了闭眼睛,道:“昨日我见到小七了,他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老夫人的神情松动了一些,似乎不想相信这个事情:“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官印的事情。” 这一次老夫人再也稳不住面上的表情了,她直接放下念珠道:“他明明答应过老身,此事绝不会外漏。”她神情不悦,但看着裴沂时却不得不收敛了表情:“此事祖母已经处理妥当了,十一不必担心。” “那孙儿能问一下祖母为何会有带有官印的东西吗?您不知这东西会害了裴家吗?” “就是因为知道会害了裴家,才不希望牵扯到你们。”老夫人叹着气道。 老夫人说此事也是裴家受了无妄之灾。当初她请王书安做先生时只知对方犯了事才会辞官避居。后来萧不离来寻,老夫人以为是与旧事有关,因顾念情分不忍其家人受到牵连便什么也没有说。这到底是王书安自己的事情,她也没想到会祸及裴家。 “后来小七来寻,我才知道事情的缘由,只是一切都已经追悔不及了。” 原来王书安当年便是因为官印的事情才辞官避居的。王书安虽为文官,但也精通医术,他偶尔会去医馆坐诊。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夜里,医馆里来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娘,请他救命。原来那女娘难产。王书安不忍一尸两命便尽力一致,可惜最终也只救回了婴儿的命。女娘死后,他因不知女娘身份,不得不收留这名婴儿。直至一年后,有人来寻人,他原以为是女娘的家人,却得知原那女娘是罪人之女,本是全家被斩的命。他虽说一番好意,但是无意中救了朝廷罪犯,便只能匆匆辞官避祸了。王书安属于无妄之灾,裴家亦是。当年王书安病重,小七还小。王书安便将一样东西托给了老夫人,希望老夫人在小七成年后还给给他。但王书安刚死,小七便被王大郎接走了,她未曾来得及还予对方。直到后来萧不离来问王书安的事情,她以为与王书安当年的辞官避祸有关,便隐瞒了王大郎的去向。萧不离走后,裴老夫人想起此事,便将那东西翻了出来,这一看便知道会牵连整个裴家。因为那东西上面竟然有前朝的官印。 这可是祸及全族的事情,裴老夫人也没想到会被王书安拖累至此。她不敢声张这件事情正想着将这个东西带进棺材的时候,温苍旭出现了。 “他来要回那样东西吗?他不知这可能会害了他的命吗?” “他来时,便与老身说了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