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白无须的青年走了出来,抓住三名嬉闹的少年,一把扔到一旁,笑骂道:“滚滚滚,没家教的东西,再敢胡来,小心我揍你们。”.. 三个少年也不害怕,嘻嘻哈哈跑到别处去玩。青年走到吴亘面前,拱手施了一礼,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在下张武阳,见过几位。请问几位可都是无尾贼。” 吴亘眉头一挑,点了点头,“不错,我叫吴亘,口天吴,亘古如斯的亘,我们正是无尾贼。” 青年的脸色有些兴奋,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位,请随我来,村里有些人想见一下几位。 无尾贼的事情我早已听说,人族能在牧人的地方做出这等的事,实在让人佩服。其实,我一直想着加入你们,只不过由于不知道位置所在,加上村中的规矩,一直拖到现在。” 吴亘心头一动,自己正想找人了解一下这两豨村人的想法,这不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便欣然随着张武阳同行。 等到了靠近山脚的一处粮仓,里面已经挤了几十名青年,有男有女,叽叽喳喳说着话,好奇的打量着吴亘。 “吴亘,这里都是有心想出去闯一闯的人,听闻你们到来,皆是想见上一见。”张武阳指了指身边这些人。顿时粮仓中嘈杂声四起,在后面的人纷纷向前涌,想一睹传说中无尾贼的真容。 吴亘见状,跳上一处粮垛。微笑着低头环顾四周。在这里的都是年轻人,一个个脸上朝气蓬勃,眼中灼灼有光。 七千多人的村子,到这里的不到七十人,虽然人少了些,但这就是种子,就是希望。 双手轻轻往下压了压,粮仓中的嘈杂声渐渐小了。吴亘负手站于粮垛上,大声道:“诸位,不要挤,大家可还看清了,我这无尾贼与诸位一样,没有什么三头六臂,也没有多长两颗脑袋不怕人砍。” 粮仓中传来笑声,围观的众人顿时觉着眼前这个颇有威名的无尾贼,与邻家少年没有什么区别,不由心生亲近。 吴亘微笑着冲四周拱拱手,大声道:“诸位,之所以冒着风险到此,乃是听说这里有人族聚集,受人欺压,一辈辈沦为人家的人形药草,连带着自已的子孙皆是如此。 此等命运,何其不公,何其悲哀,何其荒谬。所以,今日我与兄弟们到此,正是想让诸位看看,人族还有别的活法,还可以堂堂行走于天地间,还可以有权利决定自已的命运。 出身寒微,不是耻辱。奋而起之,方为丈夫。诸位也看着了,我与大家年龄相仿,出身亦是贫贱,尚且能够不屈于命运,不惧于权贵,因为我相信,时光且长,终有一日,天下应有我辈一席之地。” 听了吴亘的话,粮仓中一片寂静,这些年轻人脸色激动,死死盯着这个看起来并不高大的少年。 “可是,如你们无尾贼,势小力弱,飘忽不定,随时可能被牧人老爷们剿杀,何时才能成势。在两豨村,起码有的吃,有的穿,此种境遇,不比你们好上百倍。”有人忽然喊道。 吴亘仰头大笑,指着那人道:“人生来是为了展开双翼,扶摇直上九万里,而不是拖着锁链,如猪羊一般活于圈中。 大丈夫行于世间,生以悦我,而非他人所困,自当轰轰烈烈的死,也不愿忍耻赧颜的活。 我们无尾贼虽然弱小,但只要我们不惧死,不畏强,我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人会仰视于我等。” 又有人大声道:“我且问你,无尾贼如此作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一句一出,吴亘心中也是有些懵,此人说的已是有些直击本源的意思。自已总不能说,咱让神教和牧人打起来,再借机杀回天元洲、杀回北洲吧。 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吴亘往前一步,一缕阳光从屋顶的缝隙射入,正好照在其人身上。 沐浴于圣洁的阳光中,吴亘并不高大的身形也显得伟岸起来,伸出一只手指着屋顶,一脸肃穆,“我无尾贼奋不畏死,正是为了打破罩在昆天洲人族头上的牢笼,让这束光,普照于苦难众生。” 一时间,粮仓中寂然无声,所有人都望着吴亘,眼中晶莹如曜。 吴亘伸着一只手,僵硬的立于原地,眼睛被阳光刺的生疼,不知道是否该把手放下来。 张武阳腾的跳上粮垛,神色激动的冲着众人喊道:“诸位,我两豨村看似活着安逸,但我们不过是人家养在圈里的猪羊。什么两豨,不就是两条腿的猪吗。 方才大家也都听到了,只有无尾贼敢于反抗牧人、打破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我张武阳愿意加入他们,事成更好,即使事败,起码来说,我也有选择死的自由。” 众人群情激奋起来,俱是振臂高呼,声浪几欲把粮仓的屋顶掀开。 “诸位,大家回去后,还请把方才这位吴先生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