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探查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崔安的债主,那些人多是些外地富商,来京中做生意,只是……探查的人说这些富商似乎并不简单,生意看上去平凡无异,可每日大把大把钱财流入,不像表面这样简单。 宋池鱼怔了怔,问那人富商在何处。 探查的人不敢有所欺瞒,将查到的情况一一禀明,宋池鱼听完后,心里却有些意外。 崔安一贯欺软怕硬,竟借了这么多钱未曾还上,那些人没有找他的麻烦,还源源不断借给他钱,这倒是让人有些想不到。 或许是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宋池鱼决定亲自出府去看看,她乘着马车,来到一家茶馆,据说这是一切扬州来的富商不久前刚开的,茶馆布置清幽雅洁,看上去颇有些意境。 只是她今日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品茶,而是想要探一探这些富商的背景。 “姑娘,小店有上好的龙井,要不要给您来一壶?” 刚进店门,小二就热情的迎接上来,宋池鱼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在大厅里坐了下来,目光却不由逡巡打量,没多久,她忽然起身向店小二走去,蹙眉开口道:“请问你们这里可有净房?” 店小二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不过眼前姑娘生得好看,浑身也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意味,他对她不由自主有好感,伸手指了一个地方。 那是客栈的后门,寻常人一般不准踏入。 宋池鱼谢过后,便提着裙摆朝着那个方向去了,没想到这间小小客栈之后,居然是一座大宅子,不少下人穿梭其中,摘茶叶,晒茶叶,井然有序。 宋池鱼顺着指引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带她来的侍女恭敬道:“奴婢在此处候着姑娘。” 宋池鱼颔首,抬步就走了过去。 只是转过墙角,忽然有一阵疾风从耳边划过,接着她被人拉入怀里,熟悉的气息逼近,宋池鱼收起了想要大喊的声音,震惊的看着他。 是苏砚。 他怎么会在这里? “别出声。”苏砚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道,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白皙的脖颈处,那一瞬间,宋池鱼彻底呆住了。 她被捂着嘴巴,只能用眼神瞪他。 苏砚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他也意外,会在这里碰到她,想起几日前二人不欢而散,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却是在如此逼仄狭隘的角落里。 她的身躯紧紧贴着他,无一丝空隙。 宋池鱼这才看清了苏砚是何打扮,一袭朴素的灰衣,看上去不像是来这里喝茶,倒像是不请自来的,她安静了下来,气氛却不由凝滞住了。 恰在这时,先前带她过来的侍女催促道:“姑娘,您好了吗?” 宋池鱼眨了眨眼,清白无辜的眼眸看着苏砚,他的手紧紧扣在自己腰上,另一只手又捂着自己嘴巴,她无法出声,自然也回答不了。 可若是外面那侍女见没有回应,少不了要进来探查,到时候他们可就暴露了,不,是他要暴露了。 思及此,宋池鱼安静的看着苏砚。 果不其然,苏砚缓缓放开了她,只是眸光仍旧一直落在她身上,宋池鱼开口道:“这就来了。” 话落,她看也没看苏砚,转身就走了出去。 苏砚眼眸暗了暗,手心不由蜷了蜷,指尖似乎还留有她身上的温度,方才那抹馨香竟叫他乱了神。 只是,今日他来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余光里瞥见那些麻袋缓缓泄露出的东西,他冷了神情,伸手捏了一把,是盐。 京中盐运自有官道,这座客栈的老板却私自运盐,可是大罪。 陛下最近命刑部探查,查至今日,总算有了眉目,京中最近来的商人都有嫌疑,苏砚神情冷淡,一翻身就出了这座院子,悄无声息,并且惊动任何一人。 除了方才进来的那个姑娘,只不过那个姑娘目的也不纯。 宋池鱼坐在大厅里,脑海中却不由冒出苏砚方才的身影,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那样一身打扮,不像是来喝茶,倒想是来查案。 宋池鱼心被提了起来,难不成这客栈背后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样的话岂不是可以抓到崔安的把柄。 她心里一喜,忍不住勾唇。 回府后,宋池鱼命人暗中将客栈监视了起来,若是发现崔安和他们联系,就来禀报。 这样过了一个月,都没什么异样,就在宋池鱼以为这条线查不出什么后,却忽然传来了消息,来禀告的人说,清早崔安进去茶楼后,一直待到晌午都未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