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忍不住想要转头。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人,还有什么没见过。 但绕是如此,昔日高傲的黎大小姐还是无法忍受自己被曾经最看不起的人嘲笑,她语气麻木,嗓音透着冷淡,“你没必要救我的。” 让我堂而皇之死去吧。 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忍受这些痛楚了。 身穿红色大氅的薛子衍慢步走到床前,黑眸沉寂,听不出任何语气的嗓音冷冷道:“我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的救你。” 黎音手指发抖,终究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宋池鱼拉着黎音的手,关切问道。 她听说半个月前,黎音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她就想去看她,却被母亲带着参加了一场又一场宴会,今日恰好得了空闲,她便迫不及待跑来了。 “我没事,七七。”黎音摇摇头,看向面前人眸底的关心,心里不由一暖。 这一年的宋池鱼仍旧是宋家不知烦忧的小姐,但却不如黎音一样,占尽家中人的宠爱,她母亲生她的时候早产没能挺过来,只留下她与哥哥二人。 后来宋父续弦,新的夫人看上去好说话,却能在进府没几年就取代先夫人的地位,膝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可偏偏,这个女儿体弱多病,从小到大每次磕了碰了,宋池鱼总要免不了挨一顿骂。 起初时,宋南佑还会护着妹妹,可后来不知为何,或许是受到了那对母女的影响,他渐渐觉得,有些事情是宋池鱼在无理取闹。 就这样,宋池鱼与他的关系一天天恶劣,有时候,两人甚至说不了几句话便会大吵起来,关系一度降到了极点。 相反,宋池鱼与继母关系却不错,宋清妍与宋池鱼发生争执时,她总是向着宋池鱼,责备自己的女儿,可谁能想到,最后将宋池鱼推入火坑的人,正是这位看上去不错的继母。 思及此,黎音默默做出了决定,这辈子,绝不要让她再次陷入前世那样的境地。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在怪我前几日没来看你。”宋池鱼满脸的无奈,她与黎音关系好,这样的玩笑也不会让人生气。 “不过阿莹也没来看你吗?”宋池鱼下意识的询问。 黎音摇摇头,谢莹怕是早已恨极了她,又怎会装模作样来看她。 黎音前世一直不知道,谢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恨意从何而来,她自觉待她不错,却没想到,她在背后居然对自己有那样大的怨气。 宋池鱼自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见黎音无事,她便兴奋的拉着她要出府去玩。 今日正好有空,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出府了。 路上,宋池鱼看到黎音简单又低调的装扮,忍不住大惊道:“莫非烧了一场把你脑子烧糊涂了,你怎么舍弃了那些名贵珠宝,改用素钗了。” 黎音无奈,解释道:“不是烧糊涂了,而是烧清醒了。” 宋池鱼撇撇嘴,她不理解,但这并不妨碍她与黎音的亲近,一路上,她拉着黎音说了好多,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般。 但很奇怪,黎音丝毫不觉得吵闹,反而有种真切感,重生回来的这些天里,她一直都沉浸在前世巨大的悲痛下,如今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她觉得一切都十分美好。 尤其是能自由的去任何地方,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这样久违的,真实的感觉,让她太喜欢了。 今日宋池鱼要带她去的地方正是几个月前才建好的一座阁楼,牌匾上提着三个大字——天宝阁。 外头看上去普普通通,却没想到,这里面竟大有乾坤。 不知背后是何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手笔。 一层是卖珍奇物件的,谁出价高谁就可以先得,二楼收集名品字画,只供赏玩,概不销售,至于三层……黎音蹙起眉,三层被一层轻薄的纱帐遮住,仿佛在刻意隔绝外人的窥探。 “二位小姐,这边请。” 黎音只愣神了一瞬,便有一个妇人迎面走上前来。 妇人带着她们直奔一楼最大的货架那里,黎音抬眸,眼前的景象怕是任何女子都会驻足停留的,胭脂水粉,金钗玉环……各种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放置在面前,一眼望去,让人简直要看花了眼。 “阿音,好美啊。”宋池鱼倒吸一口气,她从未见过这样多的珍宝堆积在一起,不由痴痴望了过去。 黎音简单瞥了一眼,心里不由想,这老板太会做生意了。 一楼大多是女子,二楼却吸引了大批读书人,至于这三楼吗,黎音越发好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