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给表姑娘捎回来的礼物。” 竹星下了台阶,接过那长形木盒。 待木盒送到戚瑶手中,文言才出声告退。走时他想,表姑娘好似有些生气,他得赶紧去告诉世子。 戚瑶拿着木盒回许家。 回到自己院中戚瑶才将木盒打开,木盒内装着一支红珊瑚发钗。 红珊瑚并未过多雕刻,而是保留原有的曲折形状。红珊瑚颜色纯正,无任何异色瑕疵,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戚瑶摩挲着发钗,唇角有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 … 白日在外面跑了一日,戚瑶今晚睡得格外香。 子时刚过没多久,有道欣长的身影翻过窗朝内室走去。 夏季已到,床幔早就换成了轻透的薄纱。 床尾角落里燃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是为了戚瑶起夜不会磕到绊到。在昏暗的油灯映照下,能清楚地看到纱幔有个小鼓包。 闻诩站在纱幔前无声浅笑,他小心地掀开戚瑶头侧纱幔,蹲在床前盯着戚瑶的睡颜看。 他亥时才回到西京,从庆王府出来后见到的文言。 文言说表姑娘生气,明日不见,要后日。 闻诩身上还有任务,明日下午就要离开西京,等不到后日。 思来想去,闻诩觉得要趁夜来趟。 真见到了她,看到她睡得香甜,反而不忍心喊醒她。 睡梦中的戚瑶仿佛察觉到身侧有人,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床侧蹲着一个黑影,被吓得一激灵,滚起来拉着被子往后退。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戚瑶吓到竖起的汗毛顿时趴下,她生气地拎起软枕砸向他,“你怎么又来?!” 这人怎么老爱三更半夜出现。 闻诩接过软枕,又给她丢回去,道:“文言说你生气,不愿见我。” 戚瑶瞪圆了眼睛,“我何时说了?我明明说的是后日再见。” 闻诩干脆坐在床边,道:“就是因为恼我,所以明日才不愿见。” “我明日有事。” 戚瑶无奈,只能将店铺一事告知他。 三间相连店铺优惠了近三千两,戚瑶提及时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前罗大街的?” “是呀。” 刚刚他去庆王府时,见到一管事同庆王说前罗大街的三间店铺,说是都按照庆王的要求售卖出去。还有他离开前,庆王似笑非笑地同他说了句,他有件礼物要赠送,算是定婚礼。 所以三间铺子其实是庆王卖的,他口中的定婚礼也是这个。 见戚瑶开心,闻诩并未提及庆王,他揉揉戚瑶睡乱的长发,道:“前罗大街的商铺一般都在权贵之人手中握着,既然也能去府衙转让,就不会有问题的,明日我让文言陪你去。” “也行,小山刚来西京对于府衙的流程未必清楚。” 昏暗的烛光下,闻诩清楚看到她衣襟散开,露出里面浅青色的小衣。他眸光一暗,伸手将她衣襟拉紧,又用薄被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戚瑶只露个脑袋,不解地看着他,他何时变成了正人君子? 闻诩又道:“我明日下午要离开西京,这次不带着文言,等我走后就让他来你身边跑腿。” “前些日子你也一直不在西京吗?” 闻诩:“不在。” 戚瑶还以为闻诩洗心革面了。 她裹着被子朝闻诩挪来,动作笨拙,“前些日子绣意坊来为我量身,管事的说嫁衣要明年才能绣好。” “瑶瑶。” 闻诩突然正经,认真地望着戚瑶。 戚瑶被盯的浑身一紧,总有种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等了几息才听到闻诩继续道:“将婚期定在明年四月吧。” “为何?” 戚瑶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这样显得自己很着急成亲一样,便道:“我的意思是,先前你不是想定在十月。” 闻诩静静地望着她。 先前他是想定到十月,就连嫁衣都出高价加急定制,还不让管事的透露给戚瑶。 可这一个月他在帮庆王做事时意识到,到年底西京势必是最混乱的时候。说实话,他并没有把握能从年底的浩荡中成功脱身,若他出事,他只希望戚瑶不会受到牵连。 如果不是戚瑶太清楚闻诩的为人,被他用这个眼神盯着,她还会以为闻诩在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