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从万塔国过来的石料商人们,大多都是习惯用报纸或者是塑料袋将上好的原石玉器包裹起来的。 这样做一是便于运输,二是掩人耳目。 并不是说运输玉器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是这些玉器太过抢眼。 有时一对镯子就是几十上百万的价值; 在运送过程中太耀眼了,怕被贼人惦记,招来无妄之灾。 而如今程旭胸前戴着的这块墨翠也算是瞬间名扬整个夏江玉石圈了。 胸前挂着一块价值上百万的宝贝墨翠招摇过市,这绝对不是程旭的性格。 所以很自然的,程旭同高远望的选择一样,内敛才是最好的美德。 高远望欣慰的看着程旭将牌子藏了起来,点头笑道:“当年你师父十分珍惜这块料子,对这块牌子也抱了很大的期望。”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你师父一进去,所有他收藏的料子都被抵了债。” “只剩下这块在我手上还没完工的!” “他这半生收到的最完美的一块料子得以幸存下来。” 程旭点点头,扶住了高远望的另一只胳膊,安静的听他讲杨政文的过去。 高远望的低声说道:“和人一样,每一块玉石其实都是有灵性的,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命运。” “能辗转入老杨关门弟子的手里,也是这块墨翠最好的归属了!” 程旭淡淡一笑道:“还是多谢高老抬举。” “晚辈也没什么可谢高老的,就献丑帮高老看看料子吧!” 高远望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 要知道当年他和杨政文结为忘年之交就是因为两人合作默契。 高远望有时脑内突然窜出一个题材,需要某些特殊的料子。 只要细细描述给杨政文听,不出三个月。 杨政文一定会捧着一块和他想象中相差无几的料子亲自送过来。 这也是高远望手中屡屡出现极品雕件的原因,料子契合度极高! 可是自从杨政文进去十年有余了,高远望也好似折了左膀右臂似的。 虽然每年在赌石界都会涌现出新的所谓的玉王、翡翠王,但是高远望很难再找到像杨政文当年那样,能够很好的替他找来有灵气的原石了。 以致于现在的高远望都不寄希望于旁人,闲着无聊就亲自出山来参加鉴石会。 为的就是希望能找到一块想要的好料子。 程旭作为杨政文的关门弟子,想必技术差不到哪里去; 现在有了他这句话,高远望别提有多高兴了! 一方面可以近距离观看老杨当年的独门绝技再现江湖,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有机会能获得心仪的料子由衷的感到开心。 他赞赏的看着程旭笑道:“太好了,今天我就好好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学到老杨的独门绝技!” 程旭淡淡一笑道:“我只学了一点皮毛,跟师父自然是不敢比,但是也不会丢了师父的脸面。” 高远望点点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道:“我在找一块冰种甚至高冰的春带彩。” “绿色为底色,飘一缕紫罗兰!” “我想雕一块持莲观音挂牌。” 程旭点了点头扶高远望去座位上休息,自己则带着王胖子朝原石堆里走去。 扎进人堆里的程旭不是没有察觉到周边人投来炙热的眼神。 眼神里既有探究,更多的是嫉妒,火辣辣的嫉妒! 凭什么这个小白脸三言两语就拿到了高远望大师多年来珍藏的墨翠山水牌? 有人怀疑这个小白脸压根就是一个诈骗犯; 还有人觉得高远望大师肯定是患了什么老年痴呆症了。 对于那些外人的想法,程旭压根就没有在意; 一如既往的无视了旁人的眼神,程旭坦然的穿过人群。 用王胖子递给他的那个强光手电,开始认真的辨别一些小型的原石料子。 有一块原石料子大概只有碗口大小,皮壳蜡黄。 程旭一眼看见了那块料子,快步走上前,蹲下身捡了起来; 先用强光手电照了两下,然后又用手来触碰原石的纹路。 附近围观的众人见到程旭找到了一块料子,忍不住又悉悉率率的低声议论起来。 “看看,看看,这人果然就是个半吊子!” “就那块丢在角落里的废料子,他也愿意去看。” “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高老爷子看上他什么了?” 听到众人的话语,王胖子蹲在旁边看了看都有些为难的低声提醒道:“哥,这料子不行吧?” 程旭抬头看了王胖子一眼,笑着问道:“哟!不错嘛!你说说为什么不行?” 王胖子闻言楞了几秒钟,随后才说道:“既然你让我说了,那我可就不管啦!” “这石头打灯水头是长啊!” “看着是挺通透的。” “可是哥!这石头中间有那么大一道贯穿裂你看不见嘛?” “这种大裂旁边肯定会有很多细裂吧!” “这石头一眼废的啊!” 程旭笑了笑,把石头掂在手中站起了身。 像这种都没有标上号码的石头,基本上是出价,主家接受就可以拿走的。 程旭走到戏台子前,把石头递给了戏台子边一个身穿大褂的工作人员道:“这块,八千。” 那个工作人员把石头捧到了戏台子后面的一间厢房中,片刻之后出来。 对程旭笑道:“主家说成交,请随我来这边刷卡。” 周边的围观群众一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哄笑起来道:“还以为是个什么行家里手呢?” “原来是个啥都不懂的菜鸟啊!” “就这么块废石头,一眼可见的通天绺子,他都敢给到八千?” “散了吧散了吧!” “有啥好看的啊!” “这裂大的里面都要进藓了!” “真是个棒槌!” “钱多没处花的败家子!” “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