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朕若死了,朝堂会陷入混乱,天下也会陷入动荡,多少百姓可能因此丧命,流离失所……这便是令尊对你的教导吗?” “少拿天下大义压我,皇上也未必有那么重要。”鸢娘道:“百姓忠心的前提是君主圣明,能真正为万民谋福利。古语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君主不圣明,便只能逼得平民揭竿而起。” 谢云济现在想起来都还气得肺疼,十分不明白当时怎么就没直接杀了鸢娘。结果才隔了几天,她的妹妹又把自己气了一回。 江氏姐妹怎么不算一脉相承呢?姐姐反君主,妹妹反封建。 话说回来,谢云济没杀了鸢娘,反而被鸢娘激将成功了。 他那时气得头昏眼花,脱口便道:“朕偏要让你看着,朕是如何圣明的!” 鸢娘听此立即接口道:“行啊,皇上。你说我杀了你没有意义,你杀了我同样也没有意义。不如咱们联手,我报我的仇,你除你的乱臣贼子。” 谢云济:“……” 他反应过来中计了,怒不可遏,实际上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你凭什么觉得朕需要你的帮助?” 鸢娘道:“千金易得,时机难求。” 的确,谢云济多年来一直潜伏着,等待机会。 后来几天,鸢娘被捕,右相一党忙着搞死她以绝后患。 他故意遂了他们的心愿,让其放低警惕,以为危机已经解除。 而谢云济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致命。 江氏女在法场中心被圣旨解救下来,说是案件有了最新进展。 朝堂上,圣上紧急招集众大臣,打算多开一次会。 右相迈着蹒跚的步伐踏进议政殿,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同理还有季尚书,右眼皮一下下地跳。 当江氏女穿着囚衣被押上殿时,心中的预感到达了巅峰。 季尚书颤声道:“皇上,女子怎能出现在朝堂上?” 大理寺卿及时出列解释:“她准确来说是辛大人一案的嫌犯,跟男女有什么关系?” 其他朝臣也在疑惑:“此女不是今日推去处死了吗?怎么出现在这?” “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谢云济高坐龙椅,等群臣讨论了一波,才道:“的确是出了一些变故。” 群臣立即安静下来。 谢云济道:“江氏女抗旨返京,何时惩戒都可以,辛侍中惨死家门一案,却拖不得。” “以及,”谢云济微微抬手,指向鸢娘,“朕得秉持公正,不是江氏女所犯之罪,也得给她个公道。因为兹事体大便不经三堂会审了,朕亲自断案。” 听圣上的意思,杀害辛大人的不是江氏女,大部分不明真相的臣子连忙作揖,作洗耳恭听之状。 谢云济从袖中掏出一支断箭,随身一抛,落在右相脚边,“爱卿可认得此是何物?” 右相其实已经年过花甲,老态龙钟了。他的腿打着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不认得此物!” 其他人更懵逼了,辛侍中不是右相大人的亲外甥吗? 谢云济笑道:“别紧张,这只是一支普通的箭。它唯一特别的是比一般箭矢小巧一些,朕找了无数的弓也配不上此箭。” “后来朕一看,这似乎不是配弓的箭,而是配弩的箭。” 谢云济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弓弩,道:“你看看,这只弩的材质,重量,甚至木材上的淡淡香气,是不是和从辛侍中身上取出来的箭——哦,也就是你脚下那根一模一样?你是辛侍中的舅舅,得看仔细了。” 说罢,他又把弓弩也扔到右相脚边。 右相颤抖着手捡起来,细细对比着,“臣……臣年事已高,看不清楚,怕是会说错。只是仅凭材质重量,无法证明这一弩一箭是配套的吧?” 老狐狸……谢云济冷笑,“爱卿说得不错。只是匠人做工时会用推刨裁减打磨木头,会用墨笔标出裁剪的地方,也会残留痕迹。你有没有发现,你手上的弩与箭痕迹同是用轩墨所画,且这个木匠有个小习惯,无论画横画竖,提笔回勾的力度很大,线条粗长。” 右相艰难道:“这……未免有些牵强。” “无事,”谢云济淡淡道:“右相觉得牵强也不难解决,反正你的府上有十几箱这样的弩箭,可以拿出来一一对比,就知道是不是配套的了。” “……” 右相脸色迅速灰败下来,知道自己完了。 群臣则是炸开了锅,私造武器等同谋反! 同时,他们或多或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