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也许还能等到与妹妹相认的那天。 平心而论季清和是个不错的男人,说到做到,脾气好,性格沉稳。虽贪图她的美色,到现在也只是抱抱她,牵一牵她的手,并没有猴急地非要做什么。 但是为了加快进度,只好对不住他了。 鸢娘退出他的怀抱,转而拉着他的手臂,“公子,妾身入府这几日听说,夫人潜心礼佛,刚好我知道一个寺庙特别灵,只需到此斋戒三日,主持便会赠一枚佛像玉佩,挂在屋里便能让邪祟不近身,保家宅安宁。” “不如,你去求一个吧。” 季清和也受父母熏陶,是信这一套的,“那你和我一起去。” 鸢娘摇头,“我是污浊之人,不宜去佛门重地。何况若是我去求,夫人恐怕也不会喜欢。” 三两句,她无形便把自己在府内的现状传递给了对方。 季清和心思比较直接,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她娘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想了想道:“为了咱们的以后,我会去的。” “但是鸢娘,你不是污浊之人,下次不要妄自菲薄了。” 鸢娘看着离去的背影,突然捂住心口,有些许动容。 季清和次日便去了鸢娘说的那个寺庙,在里面清斋礼佛,闲暇时看看书,果然在三天后拿回了佛像玉佩。 他把玉佩交给了季夫人,面对儿子的一片孝心,对方自是很感动。 季清和趁着机会,恭敬说起这还是鸢娘告诉他的,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有这么灵验的一个地方。 李夫人听此神情柔软了一下,“清和,我知道你喜欢她,想给她说好话。你放心,只要她一直安分守己,再不回青楼,以后为娘会以她侍奉我多年为由,把她赐给你。” 季清和听此掩盖不住喜色,给他娘重重磕了一个头。 他确实初相见那年就对鸢娘有倾慕之心了,否则也不会与她纠缠三年。她只要开口,他便不遗余力为她赎身。 如今母亲承诺用她贴身侍女的名义把鸢娘赐给她,就说明将来鸢娘不会被过去所累。时间久了,府里的人也就不记得她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了。 季清和还不够满意,他是想给鸢娘一个正式的名分的,但得慢慢来,如今有了个大的跨步,已是极好。 现在头疼的还有她的卖身契,也不知还要攒多少钱,老鸨才肯还给他们。 隔日,尚书大人从夫人处听到了此事。 他不像夫人想得浅,看来清和带回来的姑娘挺有心机,三两招便让他夫人对其消了几分芥蒂。 不过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想要费心扒住他儿子这颗大树也属寻常。她进府以来还算安分,没惹什么事,便随她去吧。 季大人看得清,但不想管,为官多年带来的管理经验就是凡事抓大放小,什么小事都管只会把人累死。他还对夫人说:“清和的侍妾自该随他侍奉父母,但你也不要把她使唤太过,不要让儿子不高兴。” 于是,鸢娘更清闲了,夫人偶尔也会和她说几句话。 白日里,鸢娘做点杂事,四处走走,熟悉环境。 夜晚,佛像玉佩挂在老爷夫人屋里,散发出怡人的香气,促进睡眠。 鸢娘也如法炮制,绣了个荷包给季清和,他们都睡得很沉。 她便悄无声息地搜查府里的每一个角落,踩点每个房间。 但都毫无进展。 她与季家人生活,观察下来,季读整体的氛围确实还挺不错的,季大人和夫人在底下人的口中风评很好,都说能来这家做事是大福气。 鸢娘一时也迷茫了,难道当年真与他家无关?那当初往她家后院放财物的陷害者究竟是谁? 有一日,季清和突然挺高兴地过来看她,道是今晚的家宴,他父母同意他带她去了。 鸢娘听此不禁无奈,证据没找着,倒先要跟着季清和尽孝道了。 罢了,打好关系没坏处。 当晚,鸢娘仔细打扮了一番,穿着齐整内敛,但也没太朴素,把季清和送给她的首饰戴上,正应一个长辈喜欢的样子。 季家用饭属于分餐而食,鸢娘便随着季清和给他爹娘请安之后,坐在他旁边,全程低眉顺目,安静乖巧。只有长辈问她名姓经历的时候,才回答。 如此,季家父母对她的观感都还不错。 尚书大人例行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也没有挑出毛病。只是他抚摸着胡子,总感觉此女五官长相莫名眼熟,但又没有以前见过的印象。 席间,鸢娘给季清和布菜,他先是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