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和涨红了脸,女子身上的浓烈香气让他晕头转向,突然贴近的朱唇,已经说话时扑到耳边的呼吸,让他连连退后几步。 他窘迫至极,又被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沉默许久,转身离去。 侍奉的丫鬟眼看他风风火火来,急匆匆离开,替鸢娘忧心起来,“这季公子每次都这样突然就冲上来对姑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究竟想干什么?” 对啊,鸢娘也想知道季清和到底想做什么。 “话说,他为何屡屡缠着姑娘啊,不会他也倾慕姑娘吧?”丫鬟似是恍然大悟,被自己聪明到了。 鸢娘打破她的幻想,“不会,他就是看不惯我。” 她与这季清和之间是有几分纠葛,但那是以前的事了。而且她觉得那纯属是对方对她的误会,和她没什么关系。 何况都来逛花楼了,谁不想拥有花魁,借此彰显自己男性的实力地位,见色起意的多他一个也不算多。 她没空搭理他,她现在还有最重要的目标贾公子不是吗? 鸢娘垂眸看向茶杯里的美人倒影,唇角露出妩媚的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贾公子那厮自打以为他占有了名满京城的清倌花魁之后,那天出去之后有段时间没见人了。 也不知是真的要负责和家里对刚去了,还是得到后觉得不过如此跑了。 鸢娘毫不关心,配合着他的节奏,自那日起拒绝接客,关上门来自顾自休息,晚上便换上夜行服,跳窗出去逛逛。 诸多为她而来的王孙公子扑了个空,老鸨只说鸢姑娘病了,他们只好不情不愿败兴而归。 如此持续了半个月,青楼的客流量都损失了不少。 因为鸢娘在的时候,望星楼有个雷打不动的节目。 她坐在顶层的轻纱珠帘后面,看不清脸,依稀可以看到个身影,如梦似幻,主打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或是弹上一曲,或是跳上一舞。 她弹琴的时候,能令众人安静下来,杯中的酒越喝越醉。跳舞之时,动作似柔若无骨,又带有力量。 鸢娘会固定表演两三个同样的曲目,让人印象深刻。又会不停学各地流行过来的新歌舞,让人常看常新。 表演过后,她只需要站在原地,就会有昏了头脑的人为她一掷千金。 但就算掷了千金,她也不过是戴着面纱下来与其喝一杯罢了。 只有真正钱权兼备的男人,才有资格上楼和她吟诗作对,看星星看月亮。 很多人天天来,只为了看鸢娘竞价前的开场节目,然后对着她的身影展开一些美梦。 谁想她一病就是半个月,那些人没了乐子自然就不来了。 直到有一天,不知从谁口中听说鸢姑娘接待过一个贵客之后她就病了,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顿时让人议论纷纷。 内部保密工作做得好,众人不知道她接待的贵客是谁,只纷纷传言说花娘对其一见钟情,为了他不愿出来抛头露面了。 望星楼生意不好,最心急的自然是老鸨,在鸢娘喝茶的时候转来转去苦口婆心劝她,“这贾公子长得也不好看啊……你看上他什么了?地位吗?可望星楼接待的大多都是达官显贵,你不如再等等?” 鸢娘看着老鸨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看来她是真疑惑。 她淡淡道:“贾公子说,会为我赎身。” 气氛凝滞几息。 老鸨的表情由心急转为平静,最后竟是笑了起来,“他竟然说,他要给你赎身?你信吗?” 鸢娘道:“不信,但勉强可以等一等。”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老鸨直起身子,彻底放心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多少钱来赎你。” 也不看看鸢娘这些年为她赚了多少钱,她不开个天价,都对不起贾公子的天真。 很快,望星楼花魁表面上生病,实际上可能是为了等心上人的消息传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默默观望着,等着看是真还是假。 当贾公子终于从家中逃脱,犹豫着要不要去见鸢娘的时候,鸢娘为他等候的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里。 其实贾公子比别人想象中还要怂一点。 他那天回去之后沾沾自喜回味春宵,一边自喜和绝色美人身心相许,一边害怕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他爹是太子太师,最重规矩和家风了,平时管教他严格得要命,逼他读书,逼他断绝不三不四的朋友。 要是知道他勾搭上了一个花娘,还不打死他!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