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许久,渊王殿下和丞相之女还相约过许多次。 从古至今男女约会流程都是那么回事,吃饭游戏出去玩,互送礼物,互诉衷肠,都一样的。 只不过他们约好出门,都会随身带几个随从或丫鬟跟在后面,不能单独相处,否则就是私会了。 这是礼数和体面。 发乎情止乎礼是应该的,但这种情况下多少有点不自由,两人并肩走一起不能靠太近,气氛到了想说点啥发现后面有人看着,到嘴的情话也咽了下去。 叶挽之也不记得是从何时开始,苏霁对她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不见了,如今算是时时温柔事事体贴。 她很开心他对自己这样的变化,又有点苦恼两人之间的那一层朦胧的轻纱薄雾尚未揭开。 一个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是不说也是能感觉到的。 她不信苏霁不能感觉到她的心意,也不信是她自作多情,苏霁定是对她有意的,不然这段时间他们何必常常见面? 这几日苏霁还送了她一支材质稀有,手感上佳的毛笔,说是以后可以用这支笔给他写信。 修长的指尖轻抚过毛笔,叶挽之在想苏霁是否有什么顾虑,才总是欲言又止。 她就算再勇敢,目标再明确,这种事也不好意思先由自己开口。 而荀风则比她看得更透彻一些,“或许他的顾虑,是该怎么样才能娶到你吧。” 皇子的婚姻自然不会私定终身,定然是要圣上的赐婚。 但把丞相之女嫁给渊王没有一点好处,皇帝未必乐意。 叶挽之连忙抬起书本挡住自己通红的面颊,不让别人看到,却也没有害臊到否认这个客观存在的因素。 不知过了多久,她脸上的热度褪得差不多了,才把书本移下眼睛,“原来是这样吗?” 荀风低沉的嗓音传来:“他最好是这么想的。” 顿了顿,荀风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有一个人你不得不去解决。就是那个仍然住在渊王府的孤女,她爹救过渊王,渊王又跳下水救过她的那个,你打算把她怎么办?” 回京半月,荀风把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番话像一盆凉水一样,泼得近来心情热烈的叶挽之冷静了下来。 自从给那姑娘送去谢礼之后,叶挽之就再没主动想起过她了。如今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是刻意不去想,却从没忘记。 不得不说,那位姑娘的确是叶挽之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又忍不下去。 叶挽之摇摇头道:“她的确是因为殿下才失去的父亲,依靠殿下也无可厚非……我不会伤害她的。” 荀风气得差点喷茶,“你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你不妨问问渊王殿下,将来打算如何安置她。” “……” 此话在理。 叶挽之扪心自问,她的确不太容得下这位湘儿姑娘。 她早便做好了苏霁身边不止她一人的心理准备,唯独介意一个对苏霁有恩,苏霁又对其不同的姑娘。 更何况她听说这位姑娘在长宁宫几年,如今又在渊王府,苏霁却一直没有把她收房或是纳为侧妃的意思。 许是他也觉得湘儿姑娘与别人不同,是对自己有恩的人,所以不想让她为妾。但一直在王府没名没分地住着,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叶挽之想了想,她的确可以去问问苏霁,或许他是男子,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叶家还是有不少亲戚的,她可以去求爹爹,让叶家的族亲认湘儿姑娘当女儿,以后定可以寻个好人家。 只要苏霁同意,他欠她父亲的救命之恩,叶挽之愿意和他一起还。 然叶挽之不知道的是,有的道理苏霁从始至终都是明白的。 比如,林湘儿的名声。再比如,她的心意。 此时,渊王府。 渊王殿下近来心情甚好,如沐春风。情场得意,朝堂上也很顺利。 独立建府后,苏霁不用每时每刻处于别人的眼线下,有了施展才干,结交大臣的机会。 他发现朝中的大臣大多数都已经站队了,上朝的时候尤其明显。 只有丞相大人身后那堆寒门出身的官员依旧立身清正,没有依靠任何名门望族。他们为家国天下着想,为圣上和黎民百姓谋利。 但是,他们又何尝不是自成一派?而这个一派之首,就是丞相大人。 他若能争取这一派的官员的助力和支持,也许将来某一日,他会有与人一争高低的能力。 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