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搭在桌上的手聚拢成拳,他额头青筋隐隐暴起,嗓音冷沉:“什么时候的事?”
难不成是上次?
翌日他着急回沈家,的确忘记吩咐她吃事后药。
沈静初察觉不到他的愤怒,摸着腹部独自陷入喜悦中,“今天陈妈陪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怀孕一个月,胎像很稳……”
“等我回去!”
男人说完这句话,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冷然挂掉电话。
手机扔在桌上,沈晔脸色阴沉地扫落手边的一沓文件,烦躁地勾着领带松了松,又扶额揉揉发痛的太阳穴。
沈静初如愿等到男人到来,只是他的表情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带着喜悦。
男人一脸阴沉,冷冷地盯着她平坦小腹,身后医生不由分说摁住她做检查。
“这位小姐已经孕有一月……”
得到这样的结果,男人搭在扶手的大掌蓦然收紧,他浑身萦绕着杀气腾腾,一把扼住刚起身的沈静初脖颈,怒不可遏道:“怀了别人的种,还妄想拉我垫背!?”
沈静初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听到他这番话,瞬间明白他这是误会了。
可是……
她这辈子至今只有他一个男人。
“不、不是。”沈静初呼吸急促地解释,“这是你跟我的孩子,我没有……没有接触过除你以外的
男人。”
“还敢撒谎!”
“我没有……”她哭着解释,“是你喝醉那夜,我们发生关系——”
她没说完就被男人甩在床上,冷然可怖道:
“这个孩子绝不能留!”
一句话像是钉在沈静初心上,她愣愣地望着身形高壮的男人,仰视的视角就好像她这辈子永远也无法与他平肩。
她的心痛极了。
“为什么?”
男人没回答她,而是讽刺意味明显地讥笑一声,保镖在她面前打开一箱红钞。
“五百万,打掉他。”
沈静初心痛到发麻,“我……”
不等她说完,男人勾了勾手,保镖又打开一箱红钞。
“一千万。”
他的冷漠让沈静初彻底清醒,她哭着问:“在不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满腹心机,一心想要怀上你的孩子,以此要挟你给我立个名分?”
男人冷冷挑眉,“难道不是?”
四个字将沈静初接下来辩驳的话全部否决。
“既然我心机如此重,你又为何要留我在这?”沈静初仰起头,泪眼婆娑地看他,“我想走的,是你派人盯着我,囚禁我!”
“……”
“你为什么对我好,既然不爱我就该断了我的念想!”
“我留你不过是看你有几分价值,至于
虚妄!”
沈晔薄情冷漠地对医生吩咐:“两天后准备给她手术!”
轰隆一声,耳边犹如惊雷狠狠劈中沈静初的心。
她瘫软在床上,望着男人绝情的背影消失在她泪眼中。
……
沈晔把她关在房间,除了
一日三餐由保姆送来,其余时间没人敢踏足半步。
沈静初想过要逃的,可身边没有一个人肯帮她,保姆拿钱办事也不敢答应她的请求。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让沈静初感到绝望。
手术那天沈晔没来,只让自己最信赖的一名保镖陪同。
沈静初捏着挂号单,跟随护士做术前检查,在休息区等待的时候她瞥见身边同样要做打胎手术的女人。
她心中燃起一个大胆的决定!
沈静初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保镖带她回别墅,一路上她靠在窗边不说话。
保姆向沈晔汇报了沈静初近来状况,她没有以往那般爱笑,整天靠在窗边静坐。
经此一事,沈静初忽然认清现实。
沈晔不爱她,可以说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留着自己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他有家庭,有妻子未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她……没资格罢了。
保姆每天给她做滋补营养餐,可她还是日渐消瘦,神采奕奕的双瞳只剩下寂黯。
沈静初收拾好行李,
箱子里衣物简单,一如她刚住进来一样。男人送她的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她一样没拿,分门别类整齐放好。
她要走的消息很快传到沈晔那里,男人推掉下午所有会议,乘坐直升机抵达宁海别墅。
“要去哪?”
“不知道。”沈静初扣上行李箱暗扣,“可能要离开宁海。”
沈晔没留她,冷着脸拿出一张卡扔在桌上,“这里有一千万,离申城远远的。”
好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