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边凉风阵阵,驱散不少独属于夏季的燥热。 少年坐在长椅上,深望着远处的大海,他手边放着几瓶酒。 他眸色深谙,浑身透着悲伤,海风吹乱了他的短发…… 忽然,身上一暖,一件外套披在肩上。 他眸子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到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到他身旁。 “韩大哥?”安澈眼眸微亮,“你怎么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韩冲看他一眼,目光转向肆意辽阔的海面:“晚上海边冷,你身子骨弱,坐一会早点回去吧。” 安澈低着头,“是啊,从小到大我都很弱,总是最需要别人保护的那个。” “你看海是什么样的?” 安澈狐疑一下,“蓝的,圆的。” “是吗,在我眼里它是方的,红色的。” “怎么会……” “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承受的压力不同,当然,强大的层度也是不同。”韩冲看他一眼,“强大不只是能力,最重要的是内心。” 安澈静静地望着他,原来是在安慰自己。 拿起椅子上的酒,猛地灌了一口,第一次喝酒的他被呛得双眼泛起泪花。 “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满十八了,是个成年人。”安澈微红着眼框,他眼睛很好看,每次抬 起眼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安澈长相偏柔,一米七多的个头有种柔美的娇弱,任谁看到都会激起保护欲。 韩冲眸光一愣,他尴尬的转过脸,“……一个人喝闷酒,有心事?” “姐姐最好的朋友去世了。”安澈对陈可乔的经历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韩冲保护过她,自顾自的给它介绍:“你应该认识,经常跟我姐在一起的那个性格很好的女孩子。” “有点印象。”韩冲沉声说道。 他不想把陈可乔的经历分享给安澈,少年能一个人独自为她喝闷酒,肯定是拿她当姐姐对待。这件事说出来不仅他难过,也是对逝者最后一丝体面。 “她对我和姐姐很好,生病期间经常探望我,鼓励我,给我买好吃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为什么做啥事。”安澈想不通,“姐姐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我猜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韩冲一向直来直往,他不想与人分享秘密,但也不想装着秘密。 他很怕安澈天真地问他,拿起一瓶酒猛灌口中。 再怎么说他也保护过陈可乔一段时间,人都是有感情的,虽然他是杀手,目睹过诸多死亡,但是在这太平盛世谁不想好好活着。 陈可乔去世 他是真没想到,原本她稳定好情绪决定好好生活了,偏偏沈廷风坏事做尽,把她往绝路上逼。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或许这是她最好的选择呢?”韩冲不想再往下评价,拍了拍他肩头:“人要学着往前看,别伤心了。” 安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嘴里灌酒。 韩冲看他一眼,轻笑:“会喝酒吗你?” “……还不太会。”话音刚落,安澈被呛了一口,他剧烈咳嗽着,一只大掌轻拍他后背。 他顿时愣了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男人。 月光下,他肌肤白皙,短发被吹得凌乱不堪,微红着鼻头和眼睛,有种破碎的柔美。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注入了万千星辰…… 韩冲意识到不对劲,乱忙缩回手,清了清嗓子道:“小心点。” 瞬间,两人都陷入沉默。安澈好像是醉了,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坚硬如铁的侧脸,重影交叠在一起…… 他摇了摇头,“韩大哥,你怎么变成了两个……”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直栽倒在韩冲怀里。 刚从地下基地出来的林早早,看到韩冲抱着少年正往这边走。 “师兄?”她好奇地过来。 韩冲停下脚步,扭头看她,“有事?” “好久没看到小舅爷了 。唔,这么大酒味,你喂他喝酒了?”林早早凑近闻到酒味,手挥了挥问道。 “他心情不好。” 林早早笑了笑,“师兄好像很关心小舅爷呢。” 韩冲微蹙了一下浓眉,“……他少奶奶的亲人,少爷下过死命令要保 护的人,我自然是关心。” “是么?”林早早挑眉笑道:“师兄没有其他想法?” “什么意思?” 林早早咂了咂嘴,她忘记他们家大师兄是个木头疙瘩,钢铁大直男,不懂这些隐晦的感情。 …… 沈家别院。 沈骁行和安若刚到沈家老宅就被老爷子派人喊去正堂,一进门所有人都在,像是会审一样坐的规整。 沈廷风也在,老爷子请来最顶级的医生给他治疗,现在虽说没有立即恢复,但简单的拿轻便物品不是问题。 他坐在轮椅,一看沈骁行牵着安若进来,眼睛都快瞪直了! 这种场合林昭自然在场,她夹在中间其实很尴尬。特别是沈骁行和沈廷风有少许摩擦,她这个表面母亲露面只有挨骂的份。 这儿子不是自己的,说不得骂不得,还要看他脸色仰仗他。 安若唤了在座几个人尊称,准备坐下的时候,方应雪冷哼着道: “瞧瞧我们家大少奶奶这温柔懂事的劲儿 ,怎么今日没有那天在别墅那么猖狂了?莫不是在祖父面前学乖了?” 安若愣了一下,转过脸冷冷地看着她作秀。 沈誉扯了扯她,眼神示意她先不要找事。 “怎么了,她那天在别墅的的确确让我们难堪,可不今天这般像是被我们欺负的模样。爸,这件事你不能不管啊,这传出去有损我们沈家颜面。” 沈家能有你才真的是颜面扫地! 老爷子无语地瞥她一眼,因为还有正事要吩咐,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那你想怎么样?” “骁行当初身有残疾好不容易娶来的妻子,不管她什么样咱们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