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空气中都是炽热的烫意,午后的阳光让人感到困倦和慵懒。 埃利奥特在花园角落找到两个支点绑上吊床。他更多是在躺椅上抱着一本书看,于是这吊床就成了我最喜欢的地方。 只要来过卡罗庄园,都会惊叹于这里的绿化。后花园大极了,像个小森林,随处可见的博兰德百合花像一团团云朵。 埃利奥特还在长身体,身高已经六英尺有余,身材瘦而不柴,即使穿着居家的白T和短裤看起来也很舒服,他是我见过所有男孩里外形条件最优越的。 他靠着藤椅,把看了一半的书扣在桌子上,和我闲聊:“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种这种花。” 不远处的赫伯特在用清水如泉浇花,他在庄园的时候,每周都要抽出些时间打理那些品种名贵的百合。 “不如种些红玫瑰。”我说。 “你喜欢红玫瑰吗?”埃利奥特转过头看我,我正躺在吊床上,一条腿垂落下去摇摇晃晃,用脚尖触碰草地。 “喜欢。”我喜欢红玫瑰,这不是什么秘密。我渴望炽烈的红,烧光一切的火。 “我们把那些花都拔掉怎么样?给你种红玫瑰——赫伯特一定会大发雷霆。”埃利奥特顽劣地笑起来,诱导我跟他一起做坏事。 我立刻制止:“不行。” 他看人的时候,总给人温柔的错觉,他自己也知道这点,他很擅长用这种温柔的眼神让人卸下心理防备。“你不用怕赫伯特,你不用怕任何人——只要我说可以的事,你就可以无所顾忌去做。” 我告诉他:“他种这些,是妈妈喜欢的花。” 埃利奥特的表情瞬间僵硬,他没打算在我面前隐藏,几秒之后,他才兴致缺缺地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我们从不谈论她,我猜埃利奥特压根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长什么样。从他的表现来看,我更倾向于他本身就对亲情淡漠,真的对母亲没有丁点儿好奇。 如果这是他为了对母亲的抛弃装出来的不在乎,那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未免隐忍到了可怕的程度。 静谧的夏日午后,我和埃利奥特在花园凉荫处睡的不省人事。 睡醒已经是天色昏暗,绿色植物丛间零星飞过几只萤火虫。 埃利奥特还没醒,他脸上盖着一本书,我拿下来后他立刻醒了——他一定以为是赫伯特。 我们晚上在后花园里用餐,夜风徐徐,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银色刀叉摆放的整整齐齐。手边各放着一桶冰块和一些白兰地,我们仨都喜欢微醺的感觉。 聊到学校的课程,赫伯特惊讶于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学会面对博格特的咒语。 “霍格沃茨不教黑魔法,连应对黑魔法的方法你都难以学会。”他对埃利奥特说,“没有送你去德姆斯特朗真是错误的决定。” 赫伯特对他的功课有十分严苛的要求,这个期末的年级第一仍是埃利奥特,即使他已经是这个年纪里顶尖的学生,也没有达到父亲定下的标准。 “这个教授的课你没办法好好上,大蒜味充斥了整个教室。”埃利奥特慢条斯理地把蒜蓉酱涂在吐司上,“不如改成料理课,至少能让我们学会一项生存技能。” 然而赫伯特认为他在狡辩,“你总是对自己不够严格,E,你们总有天要为家族的荣耀——” 埃利奥特转移了话题:“你上次说瑞典那边的精灵叛乱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赫伯特被转移了注意。 赫伯特叫嚷着“泥巴种”“纯血叛徒”,他是个十足的纯血主义者。 我们从国际形势聊到霍格沃茨,日常生活和我的朋友,赫伯特在芝加哥的趣事,埃利奥特身边的女孩,我认识的男孩们。赫伯特着重询问了哪家的纯血小姐比较跟他合得来。 最后,他们聊起了我听不懂的魔法界时事局势。我感觉很无聊,他们俩兴致勃勃。 赫伯特的白兰地不知道产于何地,辛辣的酒水刺激我的味蕾,入喉到胃一路像火烧过。 他们滔滔不绝的讲述,我被这高度数的白兰地刺激到精神亢奋。 睡了一下午,到夜晚精神抖擞,这时候就该找点乐子。 在餐桌下,我用脚蹭埃利奥特的小腿,能感受到他皮肤温度比我高。 我等待他看向我,他正讲的起劲,没有回应。我不耐烦的踹他一脚,他这才看向我。 我们默契的起身,向赫伯特道晚安,他摆摆手,先一步离开了餐桌。 “我今晚肯定睡不着。”我现在兴奋极了,大脑在不停叫嚣,“你睡得着吗?我们得找点儿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