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两个已婚男士都沉默了一会。 “要不,请卢右丞做东?他肯定不差钱。” “这主意不错,等下结束我就拉住他,然后你就这样说……” 只是驱马路过的李铎:……好家伙,比赛还没结束,你们就已经勾搭在一起,意图坑裁判请客了? 赛场另一边的气氛明显比这边严肃得多。 褚归荀回首望了一眼,离他最近的是叶思澜,刚刚就是从他手里抢走的球。后面则是花亦安和杜喻,再后面是萧十六郎。 他轻抚追月梳成小辫的鬃毛,俯首道:“追月,再快点,我们把球交给崔二十六。” 追月似乎听得懂人语,一瞬间迈开蹄子,又与后方拉开三四个身距。 眼见崔二十六已在等待,而陆唯尚在另一头。褚归荀探身伸杖掂起木球,木球腾空了一瞬间,随后被一记直击飞向崔二十六。 崔二十六眼疾手快地接住球,转身直奔球门。 褚归荀随后指挥追月走位,阻拦叶思澜和陆唯前进的步伐。 “哎呀,阿喻又没看住花亦安,萧十六……萧十六也跑不动,没指望了。崔小郎,快!快跑几步!快击球!啊!进了!” 杜夫人先是担忧,接着又欢呼起来。 看台上一阵人声鼎沸。 “崔二十六!” “崔小郎!” “崔文彦!” 成为全场视线中心的崔二十六朝身后不远的花亦安投去得意的一瞥,对方回以温和的微笑。 他嘚瑟得又跑了几圈,一边跑一边朝看台挥手。然后他几步跑到褚归荀身边,勾肩搭背道:“阿荀,你也太神了。之前球到了白三手里,我还以为没希望了,你是怎么抢过来的?” “白三郎其实很好解决,只要你盯着他追,他就会害怕,然后传球给别人。”褚归荀语气轻松。 “白三还会害怕?我只见过他紧追别人,一副凶悍的样子。”崔二十六一脸不可置信。 “谁碰上那个疯子都会怕的。”褚归荀边回忆边解释给他听,“当年先太子殿下和淮南王殿下极爱击鞠,时常组织京中子弟参赛。淮南王性格暴戾,击鞠中又难免有摩擦,他一不顺心就殴打他人,全长安少有没挨过他打的郎君。白三郎会害怕也是那时留下的阴影。” “此人真是可恶!”崔二十六愤慨道。 旋即他又担心道:“阿荀你不会也被他打过吧?” “那倒没有。我随义父常年征战在外,少在长安久居。偶尔有几次击鞠,托了阿姊和太子殿下的福,也没人敢欺负我。” 忽的,场上响起急促的鼓点。 “时间过半了,各就位,准备开场。”谢九郎喊道。 裁判卢霏也带着球走到了场地中心。 随着他的挥杆,下半场开始了。 褚归蕖早已站不动了,此刻坐在看台的椅子上。虽说视线没有被遮蔽,但她觉得不如站在栏杆边看得清楚。从这里只能看到格外显眼的一黑一白两匹马在人群中驰骋,其他骑枣红马的都混在一处了。 而精力依旧充沛的杜夫人和其他观众担当了解说员的职责。 “呀,是花舍人第一个接球。” “谢九郎冲过去了。” “谢停峦,跑快点!没吃饭吗!” “谢九郎把球传给了……萧郎?” “萧郎中肯定守不住。哎,果然,被抢走了。” “那是谁?” “好像是李家的——啊!荀郎!荀郎过来了!” “那谁传给叶郎君了!” 褚归蕖看到黑马一路势如破竹地劈开青衣队的阵线,也看到白马如离弦之箭飞出人群,而他的前方只有崔二十六一个阻碍。 “小崔!快拦住他!”杜夫人着急地大喊。 “没拦住!”有人痛心疾首。 “他要传给陆世子,还有机会。”有人冷静分析。 “陆世子冲呀!”有人临场叛变。 周围几个小娘子齐刷刷地转头盯着这个叛徒。 叛徒浑然未觉,仍焦急喊道:“陆世子快击球,荀郎追过来了!” 几个人听到“荀郎”又立马转了回去。 陆唯少有感受到紧张的时候,此刻一个庞然的黑影正从身后向他迫近,他的心怦怦直跳。 明明褚归荀既没穿铠甲也未带兵器,只是一人一马,却无端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 这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