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瑾用力摇了摇头,甩掉脸颊上的红晕。 “二娘子不必自责。奴婢悄悄去前殿转了一圈,看到太尉和郎君了,还有崔五郎、谢九郎、叶小将军等人。估计朝中一半的大臣都来了。 “对了,估计大郎君也看见奴婢了,派人递话给奴婢,说三月十六、廿六都有击鞠会,二娘子若无事,可以出宫看看。” 击鞠会?褚归蕖瞬间心动。十六、廿六都不是休沐日,可以和魏先生商量一下调休……她盘算起来。 远处忽然传来清越的琴声,褚归蕖驻足倾听。 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泠泠琴音,使得暮色里的山林越发幽深。 “这是谁在弹琴?” “……应是萧十六郎。”怀瑾不太确定道。 “萧十六郎?我认识他吗?” “二娘子小时候见过,只是后来去了清河,就再没机会碰见了。他如今任礼部郎中。论起琴艺,他若称第二,长安城无人敢称第一。” 忽而琴声一转激昂,节奏加快,音调攀高,如同卧龙起身盘旋而上。 “奴婢想起来了,这是萧十六郎和大郎君的双人合演。萧十六郎抚琴,大郎君舞剑。” “阿兄还会舞剑?”褚归蕖试图跟着琴音想象褚归荀的舞姿。 她摇摇头,想象不出来。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高高的院墙与参差的花木。而琴声仿佛从天外传来,难以寻迹。 她在院中站了很久,直到怀瑾提醒她:“二娘子,琴声已停了。”她才恍惚回神。 夜色渐深,后宫众人各自用了晚饭,便启程回宫。 褚归蕖依旧和莲美人坐同一辆车。 到了时间,褚归蕖又开始犯困。因为车里还坐着一个不熟悉的莲美人,她勉强支撑着双眼,不想睡着。 不过半途中她还是昏睡过去。 她是被一阵颠簸惊醒的。 她迷茫地睁开眼,眼前不是熟悉的帐幔,太窄小了,有点像马车……? 她坐起来,看到对面还坐着莲美人。莲美人对她微微一笑:“褚美人醒了?我们马上就要过光顺门了。” 褚归蕖楞楞地点头,她感觉到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条毯子。 “这是……”哪里来的? “我从柜子里拿的。宫中马车都会备着这些物品。之前看你睡着了,我便拿出来给你披上了。” “多谢莲美人。” 褚归蕖有点不好意思,同时又感叹莲美人确实温柔善良。 从马车上下来时天就已经完全黑了。褚归蕖一走进漪兰殿就直接奔向卧房,她困得要死了。 流玉连道:“二娘子还未洗漱!” 褚归蕖只回她一句“我洗过了”就沉进了梦乡。 梦里一片光怪陆离。 先是传来一阵琴音,她追随着琴音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公园,然后琴音就不见了。她迷茫地在公园里漫步,看到熟悉的健身器材和秋千,经过多年风吹雨打,早就褪了色掉了漆。 她坐上秋千,用双脚蹬起,秋千的挂索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她已经忘记刚刚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之后要去哪里。 她随着秋千在风中晃动,眼角瞥到小路上有一对夫妻牵着一个小女孩正在散步。 好眼熟……她停下秋千,沿着小路追过去,只是跑到那边,却不见了一家三口的身影。 她环顾一圈。 啊!在那里。 她试图再追过去,身前却突兀地出现一个黑影。 “**,不可再过去了。” 黑影说着口音难辨的话语,但她却神奇地听懂了。 “不要拦我,那是我的……” “此世与彼世不可相接,不可相见。” 那黑影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剑,他随手一划,一条深不见底的裂隙分开了大地。 裂隙阻断了她的去路。她凝望着三人逐渐消散的背景,心中充满了浓郁的悲伤。 随着远处一家三口的身影彻底消散,那道裂隙、黑影、周边的树木和她心中的悲伤都消失不见。 她迷茫地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很熟悉的房间,但是为什么门窗都关着? 她走过去径直打开了门。 褚归蕖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帐幔。 她的心绪如一团乱麻,她隐约记得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