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瑾无奈地再给她扶正。 沈凌寒抬眼看过来,说:“二娘子若是觉得没有力气,还是躺下休息吧。” “我没事。”褚归蕖嘴硬道。 下一刻,她又自相矛盾地问:“我这个无力的症状什么时候能好?” “二娘子恢复得不错,短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平常便和寻常人无异了。” 沈凌寒放下笔,等待字迹晾干。 褚归蕖随意地问他:“沈太医,你学医有多久了?” “臣八岁便随师父学习医理,迄今已有十年。” “你师父是张太医吧?”褚归蕖见过张太医一次,慈眉善目的小老头。 “不错。” “你父母是哪里人?为什么会送你去学医呀?” “臣家世居东都洛阳。家父与师父幼年相识,结为知己好友。师父行医多年,悬壶济世,却无子嗣。而臣乃家中幼子,上有三位兄长,家父便命臣拜师学医,以承衣钵。” 好熟悉的桥段。 “张太医家有女儿吗?”青梅竹马的师兄妹什么的。 沈凌寒奇怪的看她一眼:“没有。” 哦,那就不是这个剧本。褚归蕖止住一通胡思乱想,桌旁的沈凌寒站起身,她知道他又要走了。 “臣告退。” “明天见,沈太医。雪天路滑,注意脚下。” 褚归蕖一溜说完,站起来就准备回去睡回笼觉了。 沈凌寒默默看着褚归蕖和怀瑾的身影消失在帘后,对走过来的流玉道了一句“不用送”,迎头走进风雪中。 又下了两三场雪后,年关近了。 “今年宫中想必会大摆筵席了。” “有什么说法?” “哎,你忘了?褚将军东征凯旋,高句丽答应每年朝贡,陛下肯定会借此机会大肆庆祝的。” “那也是前朝的事,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唉,好想溜过去看看,呜呜荀郎……” “我只希望后宫里的宴席不要像去年那样。” “去年怎么了?” 走廊里,几个小宫女正聊着天,不防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都吓了一跳。 褚归蕖看她们被自己吓到,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道:“你们继续聊,我就想听听去年发生了什么。” 一个叫虞歌的宫女回答她:“回二娘子,去年除夕宫宴上,云贵妃和李充媛当庭吵了起来,云贵妃扇了李充媛一巴掌,李充媛生起气来几乎把整个钟粹宫闹翻了。” 褚归蕖知道这两个角色。 云贵妃原本是沭阳王妃,也就是皇帝的弟媳,因为被皇帝看中,使计强留在了后宫里,是个拿了杨贵妃剧本的倒霉蛋。 李充媛则是丞相家的小孙女,性格刁蛮,后宫里的争锋起码一半都是她引起的。 “她们怎么会吵起来呢?” 其实褚归蕖大概能猜到,李充媛一向口无遮拦,估计她对云贵妃说了些难听的话,一脚踩在云贵妃的雷点上,引爆了火药桶。 几个小宫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确定要不要把原因说给褚归蕖听。 最后还是虞歌开口道:“起因只是一碟云糕。因为云贵妃位份最高,又一向爱吃粉腻腻的糕点,这一碟云糕便是专为她做的。然后李充媛就看不惯了。 “云贵妃的身份,嗯,二娘子应该也知道吧。李充媛说她勾引兄长,不知廉耻,早该被赶出家门,怎么好意思还姓云的。 “云贵妃什么也没说,直接扇了她一巴掌。李充媛就尖叫起来,又哭又闹,又要叫陛下过来。 “陛下还在前朝跟外臣开席呢,怎么会过来。 “李充媛气得要挠花云贵妃的脸,好几个宫女联手都差点没拉住她,幸好云贵妃直接跑了。李充媛气不过,对着宫女又打又骂,贤妃娘娘都治不住她。后来宴席不欢而散。” “后来呢?陛下怎么处理的?” “陛下只会在意云贵妃有没有伤心,哪里会处理这事。后来皇后娘娘各罚了两位娘娘三月俸禄,又对主持宫宴的贤妃娘娘训诫一番,这事便过去了。” 毫无意外的结果。褚归蕖吃了个烂瓜,兴趣缺缺地回书房了。 过了一会儿,窗外的小宫女们又小声聊起来。 “今年的宴席是在太后娘娘宫里办的,应该不会出事了。” “谁知道李充媛会不会又发疯。” “真不想提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