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除却刀伤,身上全是斑驳鞭痕。 脱下衣物,正欲换衣之时,似想起了什么,偏头看向自己的肩头。 那处,有个女人留下的牙印。 正常男子,哪个都脱不了女色。纵使一向对女子无甚兴趣的嵇堰。 虽被人算计,但那晚无疑是放纵了,有药劲促使,关于欲望方面的所有阴暗面都显露了出来。 想起方才碰见的戚氏女,嵇堰却是拧眉。 软弱胆小,不过只瞧了她一眼,就好似要昏厥过去,如此胆小之人,甚是无感。 敛了思绪,换上衣袍出了门。 出了门,胡邑正巧回来,道:“已经让管事去盘问了。” 嵇堰点了头:“随我去母亲那处用早膳吧。” 胡邑诶一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今日的早膳有没有昨日的肉包,那肉包一口下去肉汁鲜香,齿颊都是满满的肉香。” 他们都是从底层出来的,比不得那等世家郎君那般斯文雅致,与他们而言,大口吃肉才舒心。 说罢,抬眼望天,嘟囔道:“一会怕是有大雨,幸亏昨晚值了夜,休沐一日,也不需冒雨巡逻。” 胡邑是个话多的人,嵇堰早已习惯,也懒得搭理他。 嵇老夫人的院子就在隔壁,穿廊过巷,不过是小片刻脚程。 二人才过月门,就瞧到了立在院中的红色身影。 嵇堰顿下脚步,与胡邑相视了一眼。 廊下是在老夫人身旁伺候的顾媪,她黑着脸朝着院中的人道:“老夫人不想见,娘子还是请回吧。” 滢雪不知嵇堰已至,她只怕他,倒是不怕嵇家老夫人。 她立在院中,纤细的腰身挺直,双手置于腹前,姿容得体。 “做儿媳的,晨昏定省是规矩,儿媳入府五月有余,以前不懂事,往后不会了。” 说到这,她看着廊上年纪四十的仆妇,心道这人应是嵇堰母亲身边的伺候了数年的顾媪。 应下给郭媪十粒金豆子后,她便把知道的都说了。包括嵇老夫人和嵇三姑娘的脾性,还有身边伺候的人。 不得不说,郭媪虽是个碎嘴且爱打听他人是非的,但也给了戚滢雪便利。 知道顾媪是伴随着老夫人多年的旧人,她衡量后,明白这人是不能得罪的,所以她的语气很温和,没有半点不善。 且她也知自己有一副好样貌,世人总对生得好的人多几分恻隐之心。是以她眼神巴巴地瞧着顾媪,企图让她心软。 但偏生顾媪不吃她这一套,继黑着脸:“老夫人近来胃口不好,娘子更是不要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以免影响老夫人食欲。” 听着这话,滢雪不高兴了。 言外之意,说她让老太太倒了胃口。 正欲说什么,廊下的郭媪余光似扫到了院门的两道身影。转头一瞧,遂敛去脸上的不喜,忙从廊下走下,略过滢雪,停在嵇堰面前一礼:“郎主。” 嵇堰并未错过原本镇定自若,且还有几分傲气的戚氏在听到“郎主”二字时,那腰身瞬间一挺,身形也露出僵硬之意。 几息后,才低头转过神来,一福身:“夫君。” 再唤夫君,已然比方才在前庭时要镇定许多。不过,僵硬的动作,低垂的眉眼已然出卖了她。 似乎,这戚氏就只单是惧他。 滢雪虽低着头,却知嵇堰正在看着她。 这个认知,让她险些失态。 “母亲既不愿见你,便回去。”他冷淡道。 他们二人成婚,本就是形势所迫,成婚后互不打扰,当个陌路人就很好。 听到赶人如同大赦的话,滢雪却是高兴不起来。 暗暗呼出一息,调整心绪,佯装镇定:“晨昏定省是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夫君如此,儿媳自然也要遵守,不能坏了规矩。” 她说得毫无底气。 她最不喜的就是规矩,在家中时,如何高兴就如何来,只有出了门才会伪装一二。 现今寄人篱下,只得挂起厚厚的伪装。 “随你。”丢下这二字,嵇堰径直从旁走过。 到了屋檐下,胡邑压低声音道:“二哥说得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戚氏不对劲得很。” 待人入了屋中,顾媪也没再搭理戚氏,随她怎么站。 嵇堰在时,空气都是稀薄的,他这一走,空气顿时浓郁了起来。滢雪趁此多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忽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