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也让戚铭鸿自行处理。 戚铭鸿命人把其捆绑,直接带回了府衙,囚在牢中用以鞭刑。 原想着折磨他一段时日,再把人给彻底废了。却不想生出了变数,这人竟摇身一变,成了圣人亲封的羽林军左右翊卫中郎将! 禁军皆是圣人亲卫,前途无量,可谓是一步踏入了九霄青云路。 那圣旨上说嵇堰在凶险之中救了圣驾,又一路舍命护送至洛阳。在不知圣人身份之时,二人结拜已为异姓兄弟。 圣人感德,擢升为羽林军左右翊卫中郎将。 这从无品无阶的捕快,一跃成了那从四品的京官,又是圣人拜过靶子的,身份不知何等尊贵。 听闻这消息,戚家上下脚都软了,戚滢雪更是被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要知道,她父亲也不过是正六品的中州长史,在地方虽可以半手遮天,可真与这京官比起来,便是连个七品京官都不如。 被人抓奸是实情,用了私刑也是实情。若是要论起来,二者皆为无辜。 但嵇堰被用了私刑,只余一口气苟延残喘,圣人很难不迁怒戚家。 传旨的内侍提点了戚家,让他们改了口,道是二人两情相悦,不日便成亲,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戚滢雪怕嵇堰报复,哪里敢同意。 她原是死活不愿嫁给嵇堰的,可家中婶娘来与她说明其中厉害干系。 那内侍的话,俨然就是圣人的意思,若是违抗圣命,只怕是牵连全族。 这一句话,让抵死不从的戚滢雪泄了气。 她再胡闹,再不懂事,也知父亲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母亲早逝,父亲从未续娶,只她一个女儿。便是过继了二叔家的幼子,也从未为减少对她的宠爱,样样都给她最好的。 她更知父亲的雄心壮志。 父亲一心向洛阳,想为京职事官,是以为官多年都兢兢业业的,只盼着功绩卓楚,摺升洛阳。 原本那事就有她两分错。 若她没去,又或是她能把前因后果说出来,父亲便不会为了给她出气而砍了嵇堰,更不会用了私刑。 为了视她如眼珠子的父亲,滢雪含泪应下了婚事。 嫁入嵇家五个月,她皆龟缩在青芷小院,连院门都不敢出。她总怕那嵇堰见到了她,会想着法子来报复。 每日胆颤心惊,直至前两日晚间下了雨,未来得及关窗,寒风入室,再加上日日惊吓,她便病倒了。 昨夜发了热,也就做了这个荒唐的话本梦。 话本中的嵇堰是个睚眦必报的反角,欺他辱他之人,他必会一一讨回。 当时她明知事情有诈,还是把责任全推给了他。 再有父亲几乎折了他一条命,养了许久才能下榻,此仇如此之深,他怎能放得下? 话本中,在她嫁给嵇堰一年后,父亲被算计犯了错,廷杖五十后被关押了起来。 她一心想救父亲,心知嵇堰巴不得父亲遭祸,便私下寻了郡王世子。 要挟他救自己父亲,若不同意,她便向嵇堰指控在郡王府夜宴那晚,是他设下的陷阱。 第二次与郡王世子在佛寺相见。在禅房中还未来得及说得上几句话,便被忽而闯入的嵇堰抓了个正着。 孤男寡女一室,便是衣衫整洁也说不清。 嵇堰以她红杏出墙为由,当众休弃了她,她也落得个人人辱骂的下场。 娘家落魄,被婆家休弃出门,没了倚靠的她,在险些被登徒子夺去清白时,便一头给撞死了。 这便是她在话本中的结局。 而戚家更是被流放到艰苦之地,再无消息。 这梦真实到她醒来半天了,都记忆犹新。 便是连没听说过的人名都一清二楚。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怕是梦见将来之事了! 眼一抹黑的将来与风寒带来的疼痛难受,在二者重创之下,眼里的金豆子忽然像是串了线的珍珠一样,絮絮不休的落下。 被褥和衣襟都被泪湿了。 她怕是真要完了。 “我怎听见了哭声?” 外间闲聊的两个仆妇,富态仆妇开了口。 话一落,都噤了声,屏息听着里间的动静。 还真是哭声。 片刻后,二人面面相觑。 里间又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富态仆妇不忍,端着汤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