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及黄金,欣慰之余,又生疑惑,“你们真的数好了?没有缺的。” 宫人低头不敢多言。 李温扬手就要挥去,宫人就下意识地一躲。 “没用的东西,哀家自己数。”李温便一个个清点起来,经年间,她的弟弟李合替她搜罗来诸多财富珠宝,她看了欢喜,可从不敢挥霍,也不敢佩戴,都是紧紧压着。 她心中就是恨,恨那长寿宫压在头顶,还久久不去。这些本就属于她的荣华富贵,现在还攥在那个老太婆手里。 烛火流转在金银珠宝之上,李温的眼里也充满了精光。她贪婪地沉在了这片昏暗的深殿。 烛火转啊转,转到了龙头杖上,一双深厉的眼睛狠狠盯着她。还有一身龙服在她眼前赫然而立。 李温吓退了半步,踩在了珠宝上,滑了一跤。 那烛光就倒在了地上,与珠光融为一体,李温一举灭了那火,然火灭,也无法再隐藏她的面目。 “太后查明了?” 章丽楚懒懒道。 李温紧拥了身前的荣华,“这,这都是别人给我的,我留着罢了。”坐卧在千金万银中的素寡太后,何其失态,竟不知如何行礼,其容就像被扯破了脸皮一样狰狞。 “原来是太后替陛下收留财富,那如今已是漫出来了,陛下就收入国库吧。”章丽楚对苍祝道。 李温未能言半字,是笑也不得,哭也不得。 宫中丑态百出,苍祝也没想到他的生母李温有此面目。想想她平日故作清简,暗地里竟是奢华无比。 苍祝也不愿看李温一眼,“皇祖母所言甚是。母后为国库辛劳,大愿得成。” “太后从来清贫素寡,老身很是欣慰。先帝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章丽楚一敲龙头杖,这一声让李温心惊肉跳。 “妾身感念先帝。”小小谎言,却叫说出之人面目全非,李温再无温恭谦卑可言,她不知,她的面目在章丽楚眼中是如何丑恶。 不知我可怜的皇儿被她骗了多久。章丽楚如此想罢,如钻心之痛。 宫中妇人千姿百态,在其位者皆扰人心,章丽楚在李温身上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 章丽楚由苍祝搀扶回去,章丽楚交代,“看来太后想要荣华于身,莫叫她的心亏在这些上了。以其太后用度不减,但还是让她少点贪心吧。” 长寿宫便告知尚食居,太后之膳食,清寡就是。少些荤腥,也少些人心之欲。 次日膳食送至丰月宫,皆是清汤寡水,李温一案拂去。她万想不到,败就败在一个卫君身上。 萧青口中的一个盗贼,区区一锭黄金,让她原形毕露。她急着否认,可是即便再简朴,也不至于家徒四壁。 既生盗贼,定是平日招摇,惹了谁,急着否认,就是此地无银。 后有细雨蒙蒙,天间如烟色迷绕。萧青持长剑,削断细雨长线,但有另一剑飞驰而来,萧青一斩而上,却见是苍祝。 手中之剑回旋而止。 “你哪里来的本事,区区卫君,以小小手段就敢揭露太后面目。”苍祝惊异于萧青此举,以他之地位,是在行蜉蝣撼树之事。 说他鲁莽,但又未必如是,他还把长寿宫算了进来,让章丽楚压了太后一头,缴了那些财富,收入国库。 太后之事,苍祝从未敢动,即便深知太后和李合绝非什么忠义之士,也只做忍耐。 萧青双目幽幽,与雨天一样阴沉, “臣只是找内府换了一锭黄金,有心人为其所乱,与臣何干。” 萧青空有悲,而无喜,平淡一言,又让苍祝恼火,这架势可真有几分像他的皇姐。冷冷淡淡,不说什么,但满眼满心就是违逆。 “萧青,你还真敢说。你这是学了皇姐了?长本事了?”苍祝斥道。 苍祝不知,这一提那个不在这里的人,竟更戳了萧青的心,他的悲哀里多了一份怒,“陛下谬赞,臣自学成才,随了公主几分而已。” 就是这一份怒,让苍祝断定了,他换这一锭黄金,是为了什么。 “你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这是在替皇姐出气。” “陛下看出来了又如何,我一小小卫君,也做不到什么。”萧青纵望细雨,深思已入苦海无涯。 萧青就是做不到什么,所以也只能用这小小的黄金,坐观他人乱。他只能借由那龙头杖,让李温失去她经年搜罗的财富。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是李温早前露出的马脚罢了,萧青忍无可忍,借此反击。 李温曾谈及苍婧喜爱之食,李温所言皆是山珍海味,然苍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