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面前,虽心怀恐惧但依旧一瞬不瞬的瞪住他。 喜来乐闭着眼,已全无先前的油滑模样,只一副求死之态。 苏珑的手抖了抖,到底没劈下来。 他一甩袖子,狠狠的叹了口气。 喜来乐对我深施一礼:“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又再对苏珑施礼,转身欲走。 “哎,”我叫住他:“那宸妃娘娘,后来怎样了?” 其实我想知道的不是她,而是…… 只是那个名字,想确认,却又不敢确认。 喜来乐苦苦一笑:“那宸妃娘娘虽是个温婉柔弱的人,却也是有心机的,或者说她是为了儿子才藏了这个心机。” “其他人用了她的长生之术,只是不再繁衍子嗣,因为也无需继续繁衍,而天子……” 他顿了顿,笑中就有点意味不清了。 “自宸妃娘娘去了孤高峰,天子上朝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这百年来,压根就不上朝了,而且据说也没人再见过他。他若是有什么事,全靠极亲近的人传达,而那些人,如同行尸。但凡有点活气儿的,第二日就不见了……” 我皱了皱眉:“天子是不是……死了?亦或者,换了人?” 苏珑忽然咳了一声。 喜来乐便不再作声,只深深一揖,就隐去了踪迹。 卦摊还在,却只剩我跟苏珑。 我默了默,转身离开。 苏珑跟在我身后,默不作声。 两个人的影子一长一短的在柳荫中穿梭。 我忽然停住脚步:“苏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宫中秘辛?” 为什么,喜来乐会那般忌惮于你? 不闻回应,只见那长长的影子袍袖轻舞。 我忽的转了身,却见他正看着我,神色沉寂又复杂。 “若是我说了,你会信么?” 他苦苦一笑,袍袖擦过我的指尖,缓缓的去了。 今天是怎么了?我在做梦吗?怎么这么古怪?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某些困扰我的谜题终于开始浮出水面。 这个时空历经了五百年才重现生死轮回,而我,则是开启生死大门的契机。 虽然我不知我怎样就成了这样一个关键人物,但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千羽鸿他们总是强调我“与众不同”,想来他们早就知道了…… 卿珑的欲言又止,秦明非的含混其词,再加上喜来乐的卦辞,似乎是说,我,或者我身上最为重要的东西,更或者,是我的命,与这生死息息相关。 他们活了这几百年,有的厌了,有的倦了,于是选择了游历。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厌倦长生吧,譬如天子。 好像自古热衷追求长生的人都是帝王将相,可能是拥有越多,越舍不得死吧? 若当真有人舍不得死,偏又是位高权重的,而我当真是决定生死的机关,那么我的安危…… 立在这个暖融的秋日,我忽然打了个哆嗦。 我茫然四顾,惊见周遭没有一个人,只有艳阳,只有垂柳,只有…… “小姑娘……” 谁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我在这里……” 天啊,你不要吓我…… 不对,你是在叫我吗? “玉流苏……” 什么情况?怎么我今天尽遇到怪事?我是在做梦吗? “不记得我了吗?” 上帝,你是谁? 忽一阵香风袭来,仿似百花盛开。 我的眼前有一瞬间的迷乱,定睛之际惊见自己身在蝴蝶谷的莲花台上,而对面……竟是小白衣。 “你连我也不记得了么?” 面对我的怔忪,小白衣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