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还有他的眼,即便紧闭亦如描似画,简直…… 那双睫毛忽的一抖,我的心跟着颤了一颤。 紧接着,御医的手从卿珑腕间拿开,又微开了眼,若有所思。 “卿珑公子……”老家人声音颤抖得好像比我还恐惧。 “无碍。” 秦明非接过随从递来的雪白的帕子,将手擦了又擦。 我不知道卿珑看见这幕没有,我只发现他的眼角跳了一跳。 “不过是染了风寒,吃上几副药即可。而依卿珑公子的身子,怕是用药都是画蛇添足!” 卿珑的眼角又跳了一跳。 “可是昨天药店掌柜……” 老家人不放心的补充,然而对上秦御医的目光,又咽了回去。 果真,那老东西是骗人的! 我心愤愤然。 然后秦御医便要起身离去。 我急忙上前:“秦……秦御医,他是感染了风寒,可是,可是他……麻烦您再过来瞧瞧。” 我引着秦御医往床尾而去。 御医怕不是轻易能请得动的,反正也是麻烦一回,不妨看个彻底。 我掀开被子,慢慢卷起裤脚。 秦御医原本微倾着身子查看,这会半眯的眼猛的瞪圆,往后退了一步,还捂住了鼻子:“这是何物所咬?”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笑了一声? 我抿嘴,努力平息怒火。 老家人也上前一看,大惊失色,立即唤来店小二:“客栈怎么有蛇?” 小二诚惶诚恐:“真是冤死小的了!咱们客栈把那雄黄、石灰、生姜粉都用过了,且不说小店,方圆十里都不可能有蛇出没。如若不信,不妨叫些客官来问问,可曾在小店见过这物什?不仅是这劳什子,就连耗子、蟑螂,哪怕是小蚂蚁都难得一见啊……” 门外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我怎么觉得有的人要憋爆炸了呢?且看那长眉抖的,要飞了吧? “此乃这位姑娘昨夜所赐……”卿珑终于开了口。 昨夜? 请原谅我思想不健康,我怎么往少儿不宜的方面想去了? 再看众人,交头接耳,还有那投向我的目光…… “姑娘,你是有毒吧?” 你的说法怎么跟那个讨厌的家伙如出一辙? 秦御医说着,优美的手伸过来就要替我把脉。 “不必了,”卿珑忽然淡淡开口:“这位姑娘的毒,卿珑自有办法。” 他这么一说,秦御医自是不好擅自行动,只收回了探出一半的手,跟老家人低语几句,微挑的眼尾不时投出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老家人谢过他,转身对我道:“还请姑娘略略收拾,稍后就跟卿珑公子移至别院吧。” 看来我是真把他咬坏了…… 也就是说,我果真有毒? 不,我是中毒了? 不过这当是好事吧,看来我也不必修炼了,既然能把个卿珑咬成这样,以后我看谁不顺眼就去咬谁呗? 我目送秦御医出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望了我一眼,目光极是意味深长。 卿珑又开始咳了。 想来所谓传说都是掺了假的,不是说他能够起死回生吗?怎么卿珑还咳得这么惨重?又不说腿伤要怎样医治,反要去什么别院,我还得跟着去,这叫什么事啊? 不多时,店小二抬上一把轮椅。 虽比不得现世的先进,但也精工细作,仅材料看起来就很名贵,估计是紫檀木,还散发着淡淡幽香。 卿珑坐在轮椅上,我便推着他往外走。 他抬手止了,然后手轻拢乌发,略显散乱的青丝瞬间就柔滑似水。 他又拂了拂袍摆,上面几不可见的褶皱霎时消失不见。就包括他的整个人,也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竟然都不咳了。 我说你坐个轮椅还臭美个什么劲啊,你当谁愿意看你呢? 然而当我走到门口,便发现我想错了,大错特错了……这世上除了我,当是每个人都想看到卿珑。 门外,红毡铺地,直延续到楼梯。楼梯上居然搭上了滑板,亦是铺了红毯,还撒了花。 楼梯两侧,早已占满了围观的群众,个个满脸热切,眼睛泛着激动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