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鸨母徐娘子闻言退下。 向玉楼则站在暗处,冷眼观察了一会儿,这才挂上笑脸上前,作揖道:“二位,六姑娘已经恭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吧。” 萧懿龄一看到此人,便认出,他就是花朝那日,在鹤望楼险些撞到她的那个男子——不思归掌柜,向玉楼。 庄掌柜所说的,张峤的故人,恐怕就是此人了。大概也只有不思归的掌柜,才能把一个大活人稳妥地藏在楼中,躲避宾州和鲁国公府明里暗里的探查。 萧懿龄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前头带路。旁边几个喝了酒的客人却听见了向玉楼的话,突然挤过来道:“凭什么他们可以去见六姑娘啊?我们在这等了六姑娘十几天了,六姑娘什么时候见我们啊?” 向玉楼只得陪笑道:“几位稍安勿躁,这二位客人是六姑娘的旧友了,六姑娘说了,今日只见这二位。几位要不再看看楼里其他姑娘?” 萧懿龄和韩彬只听他满口胡言,没有出声。 · 从一楼大厅走上二楼包房,这一路就没有他向玉楼叫不上名号的人,还有好几拨人来问那位“六姑娘”何时才能见客,都被他不露声色地搪塞过去。短短一段路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不思归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楼中人极多,几乎是摩肩擦踵。有人来只是喝酒欣赏乐舞,也有那不喜风雅的,一来便直奔姑娘房间。 尽管有韩彬护着,萧懿龄被带到六姑娘房中的时候,头上的幞巾也差点挤歪了。 向玉楼对着他们作揖道:“几位慢聊,在下先去招呼客人了。”说完便退下了。 萧懿龄则打量着这房间。 这间房倒一点也不像个风尘女子的房间,不知道的人恐怕以为是哪位官宦人家女儿的起居处。 入门处正对一张茶桌,上面是一整套考究的白玉茶具。四君子图案的刺绣屏风,挡住了窥探内室的视线。悬挂垂下的竹挂幔和珠帘,又添了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整个房间看得出布置得有些仓促,但不失雅致。 珠帘后还有一个人影,虽看不真切,但能认出是一个高挑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走出,姿态婀娜,面容清秀。 她开口说道:“卑职宾州军第五营什长张峤,拜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