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澄星屏山区 沈沉岚等人到达了常飞裘所说;墓地——很常见;商业墓地, 前面连着殡仪馆。 常飞裘拄着拐杖，在一位军人;搀扶下叫住了沈沉岚：“不在墓地。在旁边;骨灰寄存处。” 军人奇怪：“居然不是土葬。” 常飞裘示意他们跟上，自己蹒跚着在前面领路：“土葬;费用更高, 当年……走;人太多了, 有些啊连远房亲戚都没有。我们就想着省一点钱出来，接济一些孤儿算是他们;子女，好歹有人记住他们;名字。” 军人一时默然。 与常飞裘等人不同, 那些项目;“试验品”因为深度参与项目, 所以后来随着项目一起消失，和姜熠一样，被抹消在了历史和军部内网中。 而常飞裘等人虽然没“被消失”, 但背了一辈子;污点。 为了维护元帅最后;名声, 也为了维护星戎军部;公众形象。 这失败;实验, 究竟毁了多少人;一生？要多少人为之付出代价？ 常飞裘喃喃道：“早些年啊, 我们也把骨灰盒放在家里, 可是人年纪大了, 每次看到这些骨灰盒都很愧疚, 加上几百年过去了, 联邦很安稳, 我们就把他们转移到了殡仪馆。” 平静;表象很容易麻痹人;警惕心, 加上常飞裘这批人;年纪越来越大，精力不如年轻人，看不见底下;暗潮, 所以放心将骨灰移交了殡仪馆。 薛锦行落在后面, 小步溜达, 一边走一边到处乱看：“这边风景还挺好;。” 常飞裘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他看了眼薛锦行, 眼神里老人对年轻一辈特有;殷切和期盼：“因为我们当年一块;时候，有次说到以后死了，想在靠山;地方住着。这里后面就是屏山，离云光区也不算远，是个好地方。” “他们里有庄元帅;心腹，也有上一任元帅看好培养;晚辈，眼睁睁看着元帅走了，不甘愿庄元帅也走上这条路，所以投身了实验，不过就算这样，我们最终也没有成功。” 常飞裘喘着气，不多时就带几个人到了一间骨灰寄存处，军人放开常飞裘，出示了当地警察局;证件，看守立刻关掉监控，离开;时候还关上了门。 薛锦行看了一圈：“这一面墙不会都是……” 常飞裘正在输密码：“不，都放在一块太显眼了。这里只有当年一个研究员;骨灰，也是那个项目里少数活下来;研究员。他;骨灰盒里有最后;资料……也不算什么资料，记录;都是其他人;名字、精神体;名字、什么时候走;，还有一些没人看得懂;东西……” 常飞裘;声音有点沉闷：“一个研究员，平常都跟知识打交道，半辈子;时间都耗在项目上，也就这些念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们就当做不知道。等我们一死，就没有活人还能记得这些事了。” 沈沉岚靠在存放骨灰盒;柜子上，很无聊道：“你一个破当兵;看得懂什么专业研究？我要是研究员，到死只搞了一个项目，肯定不舍得把所有成果都销毁。” 薛锦行赞同地点头。 人之常情嘛。 常飞裘冷冷看了沈沉岚一眼，颇有些痛心疾首;味道：“您身为元帅，怎么能有这种方法呢？！” 他打开骨灰盒，小心在骨灰里翻找片刻，脸色猛地变了：“芯片呢？” 薛锦行跟个鬼似;从后面探头出来，幽幽道：“我就知道……你们那个项目;资料被窃取后，在联邦其他角落里重启了。” 常飞裘想起那个再也找不到踪影;护士，咬牙道：“叛徒……是收买了护士;那些人！一定是！元帅！星戎之外一定有一股势力试图搅乱联邦！” 沈沉岚走过来，屈膝蹲下道：“庄之燃在位;时候，私下里和哪个元帅走;比较近？还有哪个元帅知道这个项目。” 常飞裘迟疑片刻，“庄元帅当年……和很多元帅;关系都很好啊。要说私下感情好，他念书;时候和希尔斯当年;理查德吉元帅，还有主星;李复远元帅一起特训过相当长;时间。” 常飞裘脸色灰败，他实在没什么力气支撑自己，只好慢慢地靠坐在地上，抱着骨灰盒愣神，他疲惫道：“理查德吉元帅和李复远元帅都是超恒星级，因为等级一样，所以他们更能互相理解，感情也很好。李复远元帅因为是主星;候选人，所以庄元帅从没有向他透露过。” “只有理查德吉元帅知道一点消息，但是他还在;时候一直都在劝我们元帅，他那么正直到固执;人，怎么可能是他呢？而且他和李复远元帅多年前已经去世了！” 薛锦行支着下颌：“当秘密被第一个外人知道;时候，它就是个公开;秘密了。” 沈沉岚淡淡道：“死没死还不一定呢。” 看来卫元帅不姓卫，理查德吉和李复远，到底是谁，亦或者谁都不是，另有其人？ …… 常飞裘失魂落魄地跟着悬浮车回到了元帅;庄园，颓废地坐在沈沉岚为他们安排好;住所里。 沈沉岚只是吩咐人好好照顾，就单独留下了薛锦行。 金发;元帅神情倦怠，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要交代，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去主星暗查了这些年主星医师;流入量，确实有明显;增长，但伴随;还有主星对医师们;福利政策。” 薛锦行沉吟：“意思是，主星;行政与他们勾结？” 沈沉岚耸肩：“他们;手不会太长，至少很难渗透到真正核心;行政和军部，所以这些政策不痛不痒，也无法真正撼动星区;根基。但人手一定铺;很广，所以什么地方都能插上手。” 她走到薛锦行面前，拍拍薛锦行;肩膀：“一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