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原本不应该成为【魔女】……她有资格成为黄泉之神的孩子,作为那个最特殊的,渴望出生的孩子——是英士少爷自作主张,让茉莉失格了。” “长谷川茉莉失去了魔女的资格,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在知晓一切的芝谷洋一看来。 芝谷英士是窥觊祖父的女人。 必定不受宠爱。 长谷川茉莉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他夺取了长谷川茉莉以后,长谷川茉莉性情大变,分裂出了名为葵音的人格。 葵音的性格稳定懦弱,是所有人眼中最好的魔女。 芝谷家的人提到葵音总是含糊其辞,因为葵音没有独立的身体。她与长谷川茉莉共用一个身体。 事情就这么串联起来了。 芝谷英士始终不甘心被轻视的未来,想要向真理教和芝谷洋一证明自己,发起了这个过家家般的【魔女之宴】。 但他并不知道,梦寐以求的魔女就在他身边,不仅拥有一半相同的血脉,还以女仆的身份与他经年累月地相处。 这个真相还真是……格外令人提不起兴趣。 “真理教迫切地追求着超越俗世的权利,它描述了一种能力,一种能够改变世界的能力,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不切实际,每个人都能拥有它。它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真实的权利。不需要道德、年龄、性别、学识,只要你具备足够的疯狂,这种疯狂就是对权利的渴望。” “洋一先生是最完美的宿主,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更狠更彪悍,幸运的是他大限将至,不必再用他的表演对任何人进行赤|裸裸的羞辱了。” 大暮鸣一哼了一声。 “他拥有过人的理性,葵音更是投名状,只要在芝谷家出生就只能沦为玩物。葵音有种婴儿的脾性,单纯得一眼就看得到底,她天然地爱着所有人,其实她在意的人,远不如她以为的那么喜欢她。” “真理教创造的【魔女】其实就是黄泉之神的容器,真理教的研究卡在关键的地方,他们迫切地需要资金、技术支持,所以连我也获得了窥探的权利。” 他的眼里掠过阴翳:“简直就像梦一样,让人魂牵梦绕,这个世界并不需要【魔女】。” “你现在跟宴会时不一样了啊,大暮先生。” “我当然会不一样,我现在并不是洋一先生的秘书。” “姑且问一下,真正的魔女之宴是什么样的?” “……” 他的沉默如同地壳下永不熄灭的岩浆。 “你知道蛊吗?” 不等我回答,他继续说。 “最强的那只毒虫,就被称作蛊。日本是一个喜欢逃避的国家,大部分掌权者都躲在掩体后面逃避责任。日本就由一帮推卸责任的人默契地沉浸在‘错误’里,永远改变不了现状,成为悲剧的源头……” “魔女之宴是一场被默许的阴谋,只有唯一剩下的那个有资格获得胜利——得到【魔女】的爱。社会名流们为了追求无上的权力,把拥有得天独厚眼神的孩子投进绞肉场……想要创造出战无不胜的英雄。” “为了爱吗……真是个漂亮的故事。” “我们都是生活在和平年间的人,不能用我们的思想去衡量那时候的价值观。” “哪怕是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我反问。 “这样不是正好吗?” 他的锋利令我心中一凛。 大暮鸣一翘着嘴角,视线穿透了我,落在黑暗深处:“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鬼,不就更能乖乖听话了吗?只要能成为锋利的刀,恶鬼还是英雄又有多大分别。恶鬼也好,【魔女】也好,不过是漂浮在水面上的灰尘,真正可怕的是试图操控他们的东西。” “你的身上的确有葵音一直以来欠缺的东西,太危险了,你会成为理想的祭品。魔女对我们的伤害你是清楚的,那个企图作为分身复活的存在是为杀戮而设计的,仅仅只是控制住她,危险程度不亚于在油井喷口上点烟。” …… “你是月见里黄泉的容器。” …… 五条悟的声音仿佛在我耳边回荡。 “原来如此,这就是原因吗。” “真是令人讨厌的理由。” 我会成为狼的理由。 好像我跟芝谷家有不可割舍的血脉联系一样。 “已经到此为止了,不会再让你继续了。” 他重新聚焦在我身上。 “承认吧,禅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