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害怕短暂的别离…… 看到这一幕幕场景,仍旧在昏睡中的姒意,依旧能感受到眼泪模糊了双眼…… 心仿佛被紧紧地揪了一把,痛得她不能呼吸。 原来……这便是他们之间的过往。 即便是他失去了一切,也在他们后来相识之时,想要不遗余力地护他周全。 可他却还是将她认错了啊…… 呵呵…… 她突然觉得自己竟有些悲凉…… 若非那般刻印在骨血里的喜欢,又为何会如此凄凉悲哀? 她这么久来,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 可她又再一次喜欢上他…… 他还是爱上了他…… 正如从前那般,不留余地。 这一次,她还是错了么? 姒意昏迷了整整两日两夜,花姻急得不行,御医来看过几次,皆说只是睡了,实在看不出什么其他症状。 这两日祁烨并未上朝,即便是今夜又传来瀚景帝病危的消息,一众大臣跪在了王府门口,他也是一个都没见。 他垂眸看着如今正昏迷不醒的姒意,微微俯身看她,却见她眼角竟又落泪了。 这两日来,她已是第三次哭了。 他不知她到底怎么了,可心里的焦急却是骗不了人。 他薄唇紧抿,抬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可却还是停在了半空,半晌,终究是放下了。 “阿意。”他轻唤了她一声,坐在了她床边,喃喃地道:“若你知我的龌龊狠毒,定会恨不得杀了我……”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清丽的脸上,心绪翻腾如海,却依旧在尽力克制,他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这一生欠你,来世再还。可好?” 他话音方落,却听身侧之人猛然咳嗽了起来,祁烨凤眸微睁,语气也变得有些焦急,“阿意?” 姒意又咳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眸,便见到了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祁烨。 想起了从前的记忆,姒意一时之间竟有些百感交集,看到他的一瞬,便想起了他从前说的话。 说是一点怨言都没有,却是不可能的。 可她却只觉得委屈,再对他说不出什么狠话。 祁烨松了口气,忙唤来了御医,御医查看一番后,说了并无大碍后,祁烨才放心。 “阿意,你好生修养。”祁烨说着,便要离开。 姒意盯着他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锦背,突然唤了他一声。 “小傻子。” 祁烨脚步一顿,这个许久未曾听过的称呼,让他心头一颤,莫名慌乱了起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问道:“阿意,可还有事?” 姒意强忍着心头的酸涩,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让自己委屈憋闷的问题。 “你喜欢的人,是如今的弦妁么?” 祁烨眼眸微垂,脑海里闪过自己同“弦妁”的许多过往,只觉得莫名。 记忆中的“弦妁”似乎与她如今的样子有些不同。 他从前答应过“弦妁”要去见她。他没有食言,在杞国未灭之前,去见过她一面。 只是,两年后的她,已然变成了温婉乖巧,知书达理的模样。 心中的那份悸动和慌乱再见到她不复从前的样子后,似乎只剩下了誓言…… 他也不知,这是否是姒意所为的“喜欢”。 思及此,祁烨竟不知如何回答她。 可是,她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他又何必回答? 思及此,祁烨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繁复涌现的情愫,淡淡地道:“此事,与阿意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