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即使坐在这一万一亿年的磋磨,事情也不会有任何转机,除非,除非…… 文希林缓缓地站了起来,脑仁突突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八月热辣沉闷的天里,她却浑身冰凉地如同死去一般。 不过也快了吧?呵! 她在心里嗤笑了一下,脸上却是被狂风骤雨遮挡的又哭又笑。 街道上的风雨凄厉,文希林的整颗心都抗拒了起来,想要后退,可身体却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直走向那闪着刺目灯光和发出响亮笛声的源处…… 啊,我的生命啊!就这样剧终了吧? 在那巨大的撞击到达之前,文希林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 却没想到突然从身体的一侧传来了巨大的拉扯,她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直磕在了粗糙的水泥地上,顿时血流如注。 “你急什么东西啊”,一个年轻男人的抱怨声透过雨幕传了进来——他全身上下也都淋得透彻。 也是直到这时,文希林才似乎挣脱浑身枷锁大大地喘息起来。 “谢谢”,回过神来的她低声说了句,撑起破损的手掌,然后打算离开。 “我送你去你表姐那吧!”,年轻男人坐进了打开窗的车里,如是说道。 文希林这才惊觉,原来那人是姑姐伯父的儿子——徐良住。 “不用了”,文希林有些怔愣,然后有些反应迟钝地说了“谢谢”。 “这么晚没车的”,徐良住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撩起的眼皮一下又收了回来。 “不用了……”,文希林仍是如此说道。 这令人不悦的顽固! 男人见状多说一句话也没有,便径直发动车子离开了--反正他本来也只是怕她认出自己的车子,然后回去和堂姐说,既然她自己不愿意,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三) 雨仍一直下着。 幽暗的灯光亮堂,映照着客厅的一片狼藉,如同无人之境的静寂,只有窗外的淅沥点滴着时间的流转。 又返程回去接人的徐良住不禁感到一阵烦闷,他也只不过才多说了一句——“不会拒绝、不懂做人、不擅打扮,你这样的人在社会上什么处境,我都为你感到无言以对……” 没想到她就崩溃了一样,眼泪止不住地直往下掉,偏偏又什么声响都没有,让他想再描补几句都不好出口。 “别哭了”,看人都快背过气去了,徐良住惹不住过去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触手可及是满手的黏滑--这样的天,不赶快换洗的话,也很容易感冒,而且她身上还有伤口要处理,实在不宜再拖。 “对不起”,文希林眼眶含泪,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徐良住一看她那明显红了的眼睛和灼热的呼吸,就知道她大概已经发烧了,头重脚轻地听不进人话。 他也没想多说,只给她指了下客房浴室的位置,便打算做自己的事情。 却没想到就在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扑倒了他。 刚开始徐良住还以为她是体力不支,没什么想法,直到她的手在他浑身上下摸索的时候,他就狠狠地推开了她。 “你干什么?脑袋有病啊!”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她膝行伸手抚了上来,只是流泪,“我不想到死了还只有一个人过过,求你........求你” 文希林哭得隐忍,虽没说求什么,可那发抖的嗓音、害怕拒绝的眼神,始终让人不免心里一动。 而不知是暧昧的灯光,亦或是窗外黑暗,他接受了她隐晦的请求。 “张嘴” 亲吻上去的时候,他不容拒绝地覆下。 “唔……不要”,文希林抽抽噎噎。 “不要那就算了”,徐良住闻言便欲起身。 “不要,你不要走……”,文希林的手不禁攥紧了他的衣袖,却慢慢松开了紧抿着的唇齿。 (四) 像有人拿一根棍子在喉咙里乱捅似的,文希林咳了半个月还没好透,甚至有几次咳到呕吐。 好容易稍微养好以后,整个人却一点精神气都没了。 那天在栈道上碰见的时候,文希林老早就看见了倚靠在护栏上的徐良住,但直到她走过去很久以后,他才从后面追了上来拦她。 “你还不舒服吗?”,一照面,徐良住就有些欲言又止——这和他一贯的形象很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