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乞活!饿殍倒于地,生者满身疮。饥饿瘟疫之下,赤壁千里!” “人间炼狱呀......这些惨状你见过吗?你没见过!天灾就是人祸,因为我见过,所以我不能容忍,这些悲剧在发生,哪怕!” 说着,辛彦德落泪,“哪怕我死于大不敬之罪,也要让皇上知道,何为对何为错!” “够了!”解缙起身怒斥道,“大明盛世,被你说那么不堪?你这人,就是痴心疯了!你魔怔了!” “盛世?”辛彦德冷笑,“盛世和百姓何干,盛世当中一场大水下来,百姓还不是嗷嗷待哺一贫如洗。就因为盛世,这些事就不会发生吗?我们为官的,看的不是盛世,而是百姓!” “淮水一旦倒灌泗州,谁管是不是盛世?所谓的盛世,也不过是可以有救济钱粮。救济的钱粮再多,百姓的家都没了,有什么用?可若能防微杜渐,让百姓安居乐业,不是更好吗?” “你......”解缙说不出话来。 “朝廷求盛世,百姓只求一口饭。如今我大明兵强马壮不怕民乱 ,那数十年之后呢?今日这些累赘我们留给后人,只会越演越烈,到时候你我就是大明朝,是天下百姓的罪人!” “够了!”解缙拂袖,“你不可救药!” 就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何广义的声音。 “两位!”何广义站在铁门外,面无表情,“有八百里加急刚到京师!”说着,叹口气,“黄河改道,淮河决口,泗州....淹了!” “祖陵呢!”解缙急问。 “祖陵安然无恙!泗州知府调了一万民夫,淮西总管府另有三千驻军,开春就开始加固高家堰......” “哈哈哈!”牢房中的辛彦德忽然放声大笑,无尽哀伤。 解缙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你说对了!”说着,低声道,“泗州被淹了!” “我倒是希望!”辛彦德眼中带泪,“我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