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汪之逊顿时懵住,张大嘴站在原地愣神。 “老爷!老爷?”身边家丁捅捅他,“对面说是曹国公,咱们还上吗?” “上?”汪文逊呆呆的说道,“上哪?怎么是曹国公?” 这时,邓平纵马来到王之逊面前,直接一块腰牌扔了过去,“你自己看!” 家丁把腰牌双手捧着,放在汪文逊面前。 几个大字,顿时触入眼帘。 “大明曹国公,李!” 背面是同样是雕龙鎏金几个大字,“御赐金牌!” 汪文逊赶紧下拜,“下官汪文逊参见曹国公。” 此时他脑中完全是一片浆糊,明明追的是打他儿子的凶徒,怎么变成了曹国公?曹国公怎么在这?打了他儿子的是曹国公? 那...他娘的不是白打了? “还要打吗?还要杀吗?”李景隆纵马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抬起头,“看看本公是不是假冒的?” “下官不敢!”汪文逊低声道,“卑职不知曹国公大驾....” “没什么大驾的!”李景隆打断对方,正色道,“王文逊你好大的威风啊,纠结了这么多人,手持兵器,光天化日的要干什么?”说着,厉声喝道,“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卑职......”忽然之间王文逊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猛的抬头梗着脖子说道,“公爷,下官带这么多人是为了追打伤我儿子的凶徒?”说着,看看李景隆继续开口,“公爷,卑职虽然官小,可汪家确实当年太上皇钦赐的祭皇陵署令,世袭的!” “卑职的儿子不知哪里得罪了公爷,被打得满口牙都掉了!”说着,继续愤愤不平的说道,“他还是个孩子,满口牙都被打掉了,后半辈子怎么活?” “卑职虽位小权微,可也想问个明白。卑职知道您是皇亲国戚,可汪家乃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友好乡邻。若是不给个说法,卑职.....” “怎地?上折子告状?”李景隆冷笑,在马上压低身子,戏谑的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你汪文逊仗着祖上有点功德,在中都凤阳现在也是一号人物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公爷,凡事都要讲道理。”汪文逊也豁出去了,开口道,“不能因为您是国公,我儿子就白打了!” “哎,拎不清啊!”李景隆揉揉额头,苦笑道,“你最好回去问问你儿子,本公为什么揍他!”说着,冷笑道,“本公若是你,这种儿子早死早利索,省得给家里招灾!”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子乃类父。你儿子那副蠢样,跟你也脱不了干系。”说着,李景隆一拽缰绳,“你若是不服,大可告我。但我还是劝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做人吧!” “曹国公,您把话说清楚!”汪文逊也是浑人一个,直接拦住李景隆马头,“若是我儿子得罪了您,您处置一番我二话不说。可下那么重的手,您这几句话恐怕交代不过去。” 说着,大声道,“若是不说清楚,我先去淮西总管中都留守那告状,然后直接进京!” “呀哈,多少年没碰着你这样的犟种了!”李景隆怒极反笑,看着对方,“既然要你知道,那本公就告诉你,汪文逊你受得住吗?” 说着,不等对方回答,冷笑说道,“你儿子在酒楼之中对别人大言不惭,说若是没有你汪家祖上对太上皇的大恩,就没有太上皇的今日。你说,就凭这话。老子敲掉他满口牙,重吗?” “不看你汪家老祖宗的份上,若是换了旁人,本公早就一刀下去人头落地。你现在还叽叽歪歪?你当天下是你汪家的吗?” “你汪家,比朱家还威风啊!” 瞬间,汪文逊呆住。 “这.....怎么可能?”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若李景隆所说的是真的,他汪家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李景隆在马上哼了一声,“可不可能,你回去一问便知。我若是你,现在就回家老老实实的等着中都留守那边问罪吧?还有,看你汪家这么嚣张跋扈,还能调动民兵。哈哈,平日里欺负人的事没少干吧?” “本公还听说,你汪家挂着别人的田地用以免税谋私,啧啧,太上皇给你家的特权是干这个的?我要是你,现在就回家擦屁股去,省着到时候哭都没地方!” 说着,一拉缰绳,“驾!” 汪文逊愣在原地,然后猛的追上去,“公爷公爷!” “让开,爷没功夫搭理你!” “公爷!”汪文逊竟然直接跪在李景隆马前,拱手讨饶道,“公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把这事捅出去!”说着,连连叩首,“卑职不知您回了凤阳中都....这样,咱们家里去,卑职让犬子磕头认错。再准备一桌好酒,公爷公爷,您给高抬贵手,给条活路!您要什么,只要您提......” 他以为,李景隆要把这事告知凤阳中都留守。却不知,这事从他带人追来的时候,已经没了余地。 “晚了!”李景隆看都没看他,“回家等着吧!估计念在你家老祖的份儿上,你们父子还能留条命!” 说着,纵马直接从灰头土脸的汪文逊身边疾驰而过。 身后只留下汪文逊凄厉的喊声,“公爷!公爷!” ~~ 等甩开了汪家的人,李景隆放慢战马的速度。 “姐夫,不追上万岁爷他们?”邓平在旁问道。 “慢点,先不急!”李景隆回头看了一眼,叹息道,“哎,父子俩一对混球!” “这是嘚瑟惯了!”邓平笑道,“若是在京中,他父子这样的早就被收拾八百次了!”说着,又继续笑道,“这回他们家身上的恩典,估计是半点不剩,不追究其他事,已是万岁爷仁慈了。” “就算万岁爷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