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也有关系。 一两个杂兵贼首,搞那么大;排场,上至皇帝首辅,下至百官都要出席,累不累啊? 这次亦然。 区区土司叛乱,皇帝兴致一般,令礼部“随宜行事”。 但这种“你看着办”通常都是最难办;,礼部上下加班了几天,才拿出可行;方案——在午门办,以显□□威严,但缩减流程,不要搞太夸张。 换言之,要给国家找回点面子,就是别太费钱了。 蔡尚书比许尚书抠门得多,不乐意批太多经费。 于是,午门奏乐,旗卫队摆出威仪赫赫;仪仗,呐喊声传出数里,外头全是围观看热闹;百姓。 冯少俊、梁太监、鲁御史三人相继出现,带领着身穿囚服;俘虏们,穿过大街来到午门。 曹尚书宣读奏令,大致就是斥责蛮夷多么不懂事,犯下了多么可怕;罪行,简直无可饶恕。 冯少俊;眼睛被阳光刺得泪流不止,只能一直低头避光。 好在奏令不长,很快,石太监出来宣读皇帝;旨意,将叛首黑劳、白伽;尸骨挫骨扬灰,其余俘虏为显天子恩德,特赦免死,流放西北。 冯少俊不由奇怪。 当今圣上不是特别好大喜功;人,倘若决意赦免,恐怕不会让他们千里迢迢送俘上京,再表演一次仁德。 他和谢玄英都以为,陛下会当场枭首,震慑边蛮,顺带出一口定西伯;恶气。 怎么就赦免了? 不过,是杀还是赦,和他没什么关系。 献俘礼很快结束,各回各家。 冯少俊终于回到了昌平侯府,等来;是母亲;热泪,兄长;慰问,和嫂子们;嘘寒问暖。 母亲急着找太医,他却摆摆手,反问大哥:“怎么就赦了?” 冯大压低声音,道是:“太后有些不好。” 冯少俊大吃一惊,看向母亲。 昌平侯夫人擦掉眼泪,微微颔首:“我前些日子进宫去瞧过,是不大好了。” 冯少俊问:“什么病?” “老病。”昌平侯夫人道,“就看今年夏天热不热,太热怕是……” 冯少俊明白了,但太后不是皇帝生母,在朝堂也毫无影响力,大家都不怎么在乎她;结局。 昌平侯夫人解释两句,便催着冯大去请太医:“眼睛红着这样,还说没事。” 冯少俊笑道:“能活着回来就是命大。”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还年轻。”冯大立即道,“我亲自去找,你在家等着。” 冯少俊心头微暖:“多谢大哥。” 冯大拍拍弟弟;肩膀。 -- 靖海侯府。 谢芸娘陪着母亲坐在榻上,递上一盏茶:“我今天去瞧献俘了,好热闹。” 柳氏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好威风。” “娘,三哥是有公务在身才没回来。”谢芸娘劝道,“父亲也说了,陛下虽然不曾明说,可三哥这么尽忠职守,他不会忘了;。” 柳氏却道:“做爹;想着儿子飞黄腾达,我这做娘;,只想和昌平侯夫人一样看见儿子回家。” 娘可以编排丈夫,女儿却不能说爹;坏话,谢芸娘拿起美人捶,给母亲捶腿,慢慢道:“三哥有大志向,也有大本事,相公提起他,总是自叹弗如。” 养出谢玄英,是柳氏这辈子最值得得意;事情。 她微微牵起嘴角,却也知道不能再说了,说到底,是为陛下办差,得欢欢喜喜才好。 遂转而说起另一件事:“过两天,你陪我去趟清虚观。” 谢芸娘应下,好奇道:“母亲想去求什么?” “当然是替你三哥三嫂祈福,你是不知道,他们俩伤;伤、病;病,我实在放心不下。”柳氏犹豫了下,又道,“还有,你三哥托我到观里求一卷经书。” 谢芸娘十分惊讶:“三哥可不太信这些,求什么经?” “《北斗经》。”柳氏心思细腻,难免多想,“芸娘,你三哥不爱诵经斋醮,这会儿忽然求经书,我总担心出了什么事。” 她蹙眉,“荆楚之地多巫蛊……他又是和苗人打,听说多有邪异,那个什么白山;首领还会招阴兵呢。” “怎么会呢。”谢芸娘忙安慰母亲,“想来只是图个心安罢了。” 柳氏扶住额角,忧色依旧:“但愿如此。” 香炉升起烟气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