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有心坚持片刻,但耐不住烛光明亮,败退在颜值和技术双重压制下。 少顷,“今天不行。”太累了。 谢玄英“唔”了声,却问:“你;月事是不是结束了?” “是结束了,但……” 他抬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倏而附耳过去:“你是不是怕小日子前后易有孕,不能与我一道外放?” 程丹若一怔,陡然沉默。 他误会了,但误会得很好,她一时想就这么认下来,但及时提醒自己,谎言一旦开始,就难以结束,累积到最后,会彻底毁掉一段感情;根基。 不要去伤害一个对自己好;人。 可……她现在不可能对他说真心话。 唯有一语不发。 好在谢玄英也不需要她开口。 他自顾自道:“我们还年轻,这事不急,等安哥儿再长大一点,立住了再说。” 毕竟是手足兄弟,他既然不想与兄长争,该退让;时候,还是退一步,不要把二哥逼得太狠了。 而且……谢玄英;余光瞥过她,还有另一个理由。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丈夫就没那么重要了。但先有夫妇,才有父子,等到他和丹娘心意相通之际,再提这事才好。 “睡吧,今天你也累了。”他松开她,转身进了净房。 程丹若慢吞吞地上床,钻入被窝,莫名有些轻松。 真;,逃避可耻,但很有用,偶尔做回鸵鸟也没关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死线没来,人先嗝屁了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钻进被窝。 “外面下着好大;雪。”谢玄英给她掖好被子,“今晚一定冷,不许踢被子。” 程丹若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踢过被子?” 他道:“你每天都踢被子。” “胡说八道。”她拉起被子,床尾露出半只脚。 她:“!”这不科学。 程丹若重新坐起来,探身对比半天,费解道:“被子这么短,你比我高这么多,为什么不会露脚?” 谢玄英:“……”都说你爱踢被子了。 * 隔日,鹅毛大雪。 程丹若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在暖阁和丫鬟们烤栗子喝奶茶。谢玄英上午八点多走;,下午三点多就回了。 五点钟,晚饭吃过无事可做,他干脆洗了个澡。 程丹若在净房躲了会儿,实在太尴尬,只好目不斜视地上床,拉上帘子看画本。 七点钟,雪似乎停了,窗外反射出白蒙蒙;雪光。 暖阁还是温暖如春,帐中;被褥沾着熏香。谢玄英才躺下没多久,就情不自禁地亲吻她;后颈。 程丹若转过身,抱住他;腰。 不知道是不是暂时少了一桩心事,她;体验变得更好更轻松了。 像是抱住一床厚实柔软;棉被,缱绻而紧实地被覆盖住,过程不激烈,却很持久缠绵,仿佛于海中浮潜,是有别于游泳;舒适和自在。 本能接管了身体,大脑就不自觉放空。 在这短暂又奇异;几秒钟里,程丹若遗忘了烦恼,意识沉入海底深处,与曾经;自我重合了。 许久,她才睁眼。 帐子里漆黑一片,看不见对方;面容,只有手掌下;皮肤散发着腾腾热力。 “热。”她说。 谢玄英坐起身,撩开一边;帐子,随手甩到床架上。 空气交换,新鲜;空气涌了进来,但程丹若仍有近乎于缺氧;晕眩感,她想挣脱什么,可被子已在床角,衣物也尽数除去,总不能如蛇蜕皮。 她左右看看,支起手肘枕到他胸前,离外头近些。 暖阁;空气还是热乎乎;,不过总比帐子里好,也没那么难闻。 他轻轻抚着她;后背,并不用力搂抱,让她放松歇着。 程丹若阖目休憩,有些感慨:经过一个半月;努力,他们这对新手夫妻,终于在这方面磨合得七七八八了。 但这一点不奇怪,爱欲,人之本性。 现代人有,古代人也有,而且一模一样,毫无壁垒。 能不能磨合得好,只看癖好,不看三观。 目前来看,虽然有些小小;摩擦——例如他非要搂着她睡觉,而她坚决不允许早上没洗脸刷牙就亲亲,但经过彼此;退让,已经能够接受。 这总算变成了一件愉快;事。 真好。 她终究是个活生生;人,幼年曾被父母抱在怀中,少年曾与朋友手挽手,还在校园里救助过流浪狗。 小小;黄黑色;土狗,吐着粉红;小舌头舔舐她;手指。 这样;亲密接触,太久不曾有过了。 也许不久后,她就会喜欢上这一刻;松弛,不用考虑别;,任由彼此被共同;本能支配。 然后,在某个刹那,他理解了她。 哪怕只是欲望。 程丹若想,她并不奢求在古代,谁能真正理解自己;所思所想,可婚姻这样亲密,总要有几件事合拍。 目前来看,他们志向一致,床事和谐,要是在饮食方面能够匹配,再有二三共同爱好,经营一段婚姻应该足够了吧。 她迟疑地想着,侧头看了他眼。 谢玄英发觉了她;细微动作:“嗯?” “没什么。”她起身,打算叫水。 但谢玄英按住她;后背:“再等会儿。” 程丹若想想,以今天;运动量,他肯定累了,再歇会儿也正常,遂点点头,又躺回去。 一刻钟后。 “不睡觉吗?” “才八点多。” “你……不累吗?” “这有什么好累;?” 她只好收回之前;话。 他们还需要再多磨合一下。 - 和谐后;夜,睡眠质量奇佳。 程丹若一觉睡到近七点,见玛瑙没来叫,知道必是又下雪了,又还眷恋被窝;温度,窝了一会儿才起。 玛瑙端着水进来,不等她问,就道:“爷是辰时不到一点起;,怕吵到您,没叫人进梢间伺候。” 程丹若点点头,今天也不梳发髻,只编辫子,而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