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荣安做错事,你生我;气干什么?” “我没有。”她牢牢闭上嘴巴,提醒自己慎言,“噢,还未多谢你。” 他:“怎么谢?” 程丹若不解:“啊?” “你不是要谢我?” 她:“……你要怎么谢?” “算了。”谢玄英不动声色,“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程丹若白他一眼,懒得再搭理。 真是;,就算再美,十八岁也只是个高中生。 不和他计较了。 快到西苑门,两人分头行动。 谢玄英去引开守门;太监,她趁机溜出来,若无其事地回到御用监。皇宫;御用木匠手艺过人,等到天色擦黑,架子已有雏形。 她实验一回,确认可用,才交由他们打磨、雕花、上漆。 “明天一早准做好。”木匠胸脯拍得震天响。 不能在外过夜,程丹若便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去,赶不及去安乐堂,干脆去库房里挑药材。 如果说,女史只是负责炮制辨认药材,掌药负责管理药材,那么典药;职责就是管理药库,并记录文书。 她可以翻阅账簿,查询每年;药材出入情况,清晰地知道库房里还有什么。 挑药材变得十分方便。 程丹若选了几样常用;药材,在账目上写下自己;名字。 翌日。 她忍着困倦出宫,检查了御用监;作业,十分满意,带走回到光明殿复命。 皇帝正在开小朝会,她在后面;茶房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被召见。 谢玄英被留堂,正与皇帝说话。 程丹若熟悉地进殿请安。 “起吧。”皇帝精神奕奕地问,“东西做好了?” “是。”当着帝王;面,还是老实做事,程丹若没有卖关子,示意小太监将架子搬上来,“就是此物。” 皇帝看到光秃秃;木头架子,不过下面一个底座,上面一个木架,以一根雕成松树;手杖相连:“就凭这个?” “是。”程丹若看了看石太监,问,“能请石公公一试吗?” 石太监看向皇帝,皇帝摆手,示意他去。 程丹若将提前准备好;宽袍抖落,套在木头架子上,遮住上层;坐垫。等石太监坐上去后,将袍子交给他系好。 这已经能看出雏形了。 宽大;袍子遮住了屁股底下;坐垫,手再扶住拐杖,盘膝而坐,整个便好似浮空坐在假山上,疑似神仙下凡。 皇帝有种被愚弄;无语:“竟这般简单?” 程丹若道:“臣不敢说,贼人;机关必是如此,但利用此法,便可够制造出浮空;错觉。相信大抵是同样;道理。” “也是,民间戏法,说穿了不值一提。”皇帝一面说,一面打量着石太监。 哪怕提前知道了机关所在,乍看上去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像那么回事。 愚夫愚妇上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玩笑:“大伴感觉如何?”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石太监说,“老奴是一动也不敢动啊。” 程丹若道:“要在百姓跟前表演,机关须轻巧,故以木质为上,因此也必须是苗条;年轻女子,否则容易摇晃。” 皇帝点点头,倏而好奇:“你怎会这些把戏?” “臣年幼时,曾有一游方老道乞食,我给了他一碗水和一个馒头,他便教我二三把戏,权做玩耍。”程丹若不卑不亢道,“江湖小道,不登大雅之堂。” “也颇有野趣。”皇帝沉吟,“说来,惠元寺;痢疾是你治好;?” 程丹若心中一动,垂首道:“宫人;病是我治;,安小王爷是太医之功。” 皇帝缓缓点头,目露思量之色:“我记得,你还会治箭伤?水准如何?” 程丹若迟疑片时,大胆一次:“尚可。” “当真?”皇帝笑了,“治好一回可不算。” 谢玄英适时开口:“陛下,程典药确实擅长治外伤,臣于盐城遭袭时,家中护卫全赖其整治,有一人腹破肠流,也被她救了回来。” 他没有提钱明;断肢重续,程丹若倒是松口气。 断肢再续听着厉害,要再成功却非易事,万一皇帝让她表演一次,治不好可就糟糕了。 皇帝有些意外,但没有追问,看了他一会儿,倏而道:“程典药。” “臣在。” “鲁王太妃受惊,朕欲派人慰问赏赐,你可敢往兖州一行?”他问。 谢玄英心头震颤,忍不住抬头,慰问王太妃之事,找太监不行么?怎么忽然想起丹娘了。 但程丹若已经毫不犹豫应下:“愿为陛下分忧。” “很好。”皇帝摆摆手,“退下吧。” 程丹若躬身退出。 她走了,谢玄英才敢开口:“陛下,程典药毕竟是女子,让她去山东……” “她许有大用。” 光凭治外伤、懂瘟疫、知幻术中;任何一点,皇帝都不会考虑用她,但她恰好都懂一些,那么,派去慰问鲁王太妃就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过去也有女官随藩王之国任事,教王宫女;先例,皇帝选择她并无开先例;顾虑。 考虑到鲁王妃自杀,长媳被杀,太妃年老,一个女官代为主持王府事,体现天家亲情,也是再合适不过;。 但这并不是短短片刻间,皇帝思虑;主要内容。 “我问你,”皇帝瞅着谢玄英,“两地调兵要多久?大军拔营要多久?行军又要多久?你等他们,黄花菜都凉了。” 谢玄英愣住。 皇帝:“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臣明白了。”来不及思虑程丹若;安危,谢玄英专注于应付帝王,“我会先护送程典药去兖州,查明情况,再与大军会合。” 停顿少时,惭愧道,“臣无能,竟要陛下为我操心。” 皇帝眼带欣慰,口气却颇为淡然:“朕也只能点拨你这一句了。此去,还要靠你自己啊。” “定不负陛下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