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田太后有点心虚,她得知儿子失踪,怕他被程丹若责打,未曾立即告知,而是先派人搜寻。 但她对祝灥失踪确实一无所知:“我真不知道。” “那便好。”程丹若收敛眸光,压住喉咙的疼痛,“宫里大肆搜寻,动静瞒不了人,我去见首辅,娘娘稍安勿躁。” 她没工夫和田太后扯皮,稍加嘱咐便直接赶去了乾阳宫。 满太监见着她,惶恐中赔着小心:“夫人……” “把人都叫进来,我要知道陛下最近都做了什么。”程丹若顾不得忌讳,直接上手翻宫殿。 祝灥平日玩用之物都在西边的屋,什么弓箭、蝈蝈笼子、马鞭、捶丸……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她一目十行扫过博古架,最后在墙边木炕的褥子下面,翻到了几张舆图。 “这是哪来的?” 满太监答:“陛下前些日子召见薛次辅,问完朝鲜战事后,命人专程找来的。” 昌平侯……朝鲜……程丹若眼皮直跳:“请薛次辅。” 此时已近一更天,杨首辅等人听说她相请,以为是军情,急匆匆就进宫了。 “可是朝鲜出了变故?”杨峤患有消渴症几年,足部肿胀,坐轮椅来的,“怎么不见清臣?” 程丹若单刀直入:“陛下失踪了。” 杨首辅愣住,旋即神色大变:“你说什么?” “他借比试为由,扮成侍卫进出宫廷,出宫去了。”程丹若冷静道,“昨晚上人就没回来,咳,我已经叫人去各家询问,要是在京城还好,若是不在……” 杨首辅脸色阴晴不定:“荒唐!” “已经叫人问了,咱们得先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才能把人找回来。”程丹若说话太多,嗓子愈发疼痛难忍,“他有没有对您提过什么?” 杨首辅沉默少时,冷冷道:“去个人,把张文华叫进来!” 他也不傻,祝灥无故怎么可能私自离宫,必有人撺掇。程丹若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挑事儿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两人开始苦等。 薛尚书最先到达,见他们俩一个咳嗽不止,一个频频喝水,却都面色凝重,心知必有大事。 “莫非前线有军情?”他声音绷紧。 程丹若摇摇头:“次辅,前两日陛下召见你,都问了什么?” 薛尚书心头一颤,下意识紧张了下,可随即反应过来,他又没说什么:“陛下召老臣询问朝鲜战事。” “陛下对朝鲜之战很感兴趣?”她追问,“次辅是怎么答的?” 薛尚书瞟向杨首辅,他没有反应,才皱眉道:“日本不过弹丸小国,昌平侯经验丰富,自是必胜之战。” 程丹若拧眉,少顷,道:“好叫您知道,陛下失踪了。我刚得到的消息。”她喉咙疼痛,示意王咏絮再说一遍。 王咏絮只好重复了遍过程。 这下,薛尚书的脸孔也青了,怒然道:“是谁妖言惑众,迷惑今上?”他扫向满太监和李太监,怫然道,“你们就是这么伺候陛下的?” 两个大太监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又过半个时辰,谢玄英、靖海侯和永春侯来了。 谢玄英率先道:“京城已经戒严,不许任何人出入,我去冯家、高家、季家询问过,他们都没有见过陛下。但永春侯家里似有人在京郊见过,段都督已经出京去寻了。” 永春侯点头:“是犬子,他奉内子家眷到庄子避暑,回程时似见着与陛下肖似之人,还喊了一声,可那人很快离去。犬子道是错认路人,未曾在意,方才清臣上门询问,犬子才记起此事。” 杨首辅立即问:“陛下可安康?” “据犬子所言,那人带着两个长随,一人一骑,并无宵小在侧。”永春侯知道利害,盘问得很清楚,“他们是朝东边去了。” 程丹若吞咽茶水:“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一早。” 众臣默然。 靖海侯率先道:“既然陛下是主动离去,应当不是受人胁迫。只消早日寻到,将他带回即可。” “他去找昌平侯了。”程丹若推测出最有可能的答案,“陛下专程找次辅询问朝鲜战事,又问过皇后,别无他选。” 大家都认可这个猜测。 祝灥之前就对战争表露过兴趣,且少年气盛,热衷军事实属常事。他又是坐不住的性子,屡次逃学,溜出去想参与一把,半点不违和。 他们一方面认为,小皇帝还是太顽劣,难当大任,另一方面也颇为欣慰。 无论如何,能成功避开众人耳目,离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