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高不到两寸。 理论上说,这封印不大也不重,很容易就拿起来。 可程丹若握住它的时候,却觉得格外得沉。 她十分纳闷,捧起来在光下端详。 上好的白玉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泽,温润的触感好比冬天用的羊油,明明是坚硬的质地,却让人觉得摸起来必定像是柔软的膏体,绵柔润滑。 底部的小篆大气沉稳,日积月累残留下来的红色印泥沁入玉料,却从未发黑,人就是血一般鲜艳的正红色。 白与红鲜明对比,就好像白骨和血肉。 霎时间,她明白了缘由。 这哪是印玺的重量,分明是社稷苍生的分量,当然重了。 程丹若不禁笑了。 她放下了印玺,看向面前的梁寄书。他拧开盒盖,将调和好的龙泉印泥恭敬地放在桌案一角。 程丹若小心地拿起钤印,放进印盒,粘上不多不少的印泥。 篆文变得赤红。 王莲细心铺平诏书,让出最合适的位置。 程丹若转过视线,落在诏书左下方的空白处,然后,双手捧起印玺,将它稳稳印在了宣纸上。 印泥受到挤压,在雪白的纸页上留下红色的刻文。 皇帝尊亲之宝。 这是程丹若盖的第一份诏令。 自此,她的地位、权力、命运,已经和以前全不相同。 更高、更远、更艰难的人生道路,开始了。 - (泰平)三十一年,世宗沉疴难起,太子、齐王年幼,田恭妃多病,恐内廷无人抚视,召丹若以托,复为尚宝,代掌宝玺,始为政。 ——《夏史·列传九十一》 * 正文完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