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搭话了, 今天的天气是真的热,燥的人喘不过气来,不过还好颜霜在来之前有做准备,她从靴子里拿出来一把能折叠的小蒲扇,还未展开,余光却瞥见了那个少年。 她刚想扭头想问他要不要一柄,结果却看到他竟直直地朝着地面栽了过去。 在队伍行进的时候跌下马是极为危险的,因为若是后面来不及反应,就会被马蹄踏过, 她就有几个婶婶娘娘就是这样受伤残废的。 颜霜此刻完全不管这从小听到大的告诫,直接双腿一蹬,飞身下马。 赶在后面的马蹄子伸过来前,她一把抱起少年的身子,滚到了一旁的土路上。 她撑着双臂死死地护住少年的头,保护他不会被撞到。 “你没事吧。” 颜霜的手背被路上的小石子划破,但没出血,她咬牙撑起身子,看向怀中人。 哑巴少年喉头微动,似是想说什么,可一张嘴,黑血径直喷涌而出,直接溅了颜霜一脸。 颜霜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直接将她眼前尽数染红,鼻间也满是血腥之气,但她顾不得自己脸上的脏污,因为怀中人的情况更加严重。 只见越来越多的黑血从少年的口中呕出来,颜霜心里一慌,下意识拿手去捂,可黑血争先恐后大的从她的指缝中往外溢,怎么也止不住。 完了完了。 颜霜当机立断,她用尽浑身的力气一把抱起少年,全然不顾自己身体上的疼痛, 边哭边跑, 鼻涕眼泪混着满脸的黑血糊了一脸: “娘!!!娘!!!” “快救救他!他要死了。” *** 黑污的血还在不停地从少年的嘴里呕出,他似是不想弄脏床榻,所以手扒着床沿,半个身子悬空,整个人像是快要从床榻上掉下来。 等污血呕的干净了,他才被军医扶着躺了回去,施针。 换好衣服推门而进的颜霜看见的就是这样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幕。 等军医收针后,颜霜才上前探听: “尤金姨,他到底什么病啊?” “没什么,长期饥饿导致的胃虚而已。” “那为何会吐这么多的血?” “体内毒素淤积,不过我已施针放血,后续只需要悉心调养便能好。” 颜霜点点头,她坐到榻旁,扭了张干净的帕子轻轻地为少年擦拭着还未处理干净的小块污血。 良久后,躺在床上的少年开口,他的声音喑哑难听:“对不起。” “啊?” 颜霜不明所以,少年指了指她被砂砾划破皮的手背,眼神晦暗不明。 “这点小伤没事的,”颜霜笑笑,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指着少年:“原来你会说话?” “嗯。” “那我叫颜霜,你叫什么?” 少年尽管一身狼狈,但盯着颜霜的一双眸子却格外真诚: “裴淮真,我叫裴淮真。” *** 一连几天,颜霜每每结束功课,都会先偷溜出院子找裴淮真,陪着他养病,陪着他用饭。 因着身子还没恢复,所以裴淮真这几日只能吃寡淡无味的粥。 这天,颜霜又像往常一样,陪着他吃饭。 裴淮真脸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皮肤并不太白嫩,可难掩绝佳的骨相。 她撑着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这张越来越红的脸, 歪着头,感叹: “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的男子中,第二好看的人。” 裴淮真一怔,来不及遮掩已经赤红滴血的耳根,敛下眉眼问:“那第一是?” “嗯,排第一是青言哥哥。” “我很喜欢青言哥哥的,因为在我扮将军的时候,只有他会给我当先锋。” *** 上京城,国公府。 一连过了十天,裴淮真才堪堪止住了咳嗽,他裹着厚实的披风走出了屋门。 待他站在廊下吹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盼了一冬天的桃花树早就开败了,绯红的花瓣被碾入了土里。 院子里负责扫撒的三个小厮,他看着有些面生,于是转头问蓁怜: “今日做活的这三个,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蓁怜垂着头回:“之前的那些都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