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逆之轻叹口气,还有个不算严谨却叫她欣喜的坊间传言,说是曾亲眼见过高四叶在酒肆寻欢作乐,还被宠妾嫉妒抓包,当众打过耳光。 啧啧,当众被打耳光,这羞辱委实大了些。 韦杭放下筷子望着他,眼神温柔如水,笑道:“看来公子还要在此地住上几日,委实不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奉陪了。” 听闻他要走,冯逆之也不在意,只将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敢问点事阁怎么找?” “不必找。” “嗯?” 见她不信,韦杭轻叩长指,淡淡道:“只需告诉掌柜的,不出三日,必有人找上门来。” “哦?”冯逆之拉长了强调,“这点子棒啊,有想法,我喜欢。” 韦杭仍是笑,不再作声,偏过头去听戏。 冯逆之躁动不已,光听哪里能满足她的好奇心,起身便朝着方才出面阻拦的男子那桌去了。他的位置极好,视野极佳不说,桌上还摆满了山珍海味。 见她走了,小九与韦杭对视一眼,韦杭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个谢字。小九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沾了水,歪歪斜斜写了个天字。 韦杭眉头一挑,谢长天?谢家青年中的翘楚?这一代的中流砥柱?他不由望过去,细长的指头将桌上水渍一抹而尽。 冯逆之哪管他是谁,兴高采烈跑过去一看,唔,果然是谢家人,方才远远看着就觉得很像谢老二,近了一瞧,果然是! “咦,真是巧,你们都在啊?” 她自来熟地打过招呼,八仙桌已坐满人,她环顾一圈,决定去挤那谢雨濛。谢雨濛冲他挤眉弄眼,屁股稍稍往一旁挪了挪,一旁的谢长垣十分不满,但也跟着动了动,誊出个小小的空隙出来。 谢蔚然坐在坐首,与谢长天并排,他瞟了眼冯逆之后,用鼻子喷气。“又抢了人?还是原就是同伙?” “啊?不认识的,路上遇到想抢我扇子,你也知道我为人心善,怕他们迷路,就往城里送了送。”冯逆之毫不客气地挤进来,半个屁股沾座,半个屁股悬空。但这丝毫不影响她高亢地情绪,毫不客气地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塞进嘴里,眼睛一眨不眨望向戏台,唔,身段不错,唱得咿咿呀呀甚是动听。 她微微侧头与谢雨濛咬耳朵,“唱哪出啊,呦呵,这个后空翻真漂亮!好好好,这个回眸一笑百媚生,俊啊!” “呐,敢不敢赌。”冯逆之乐呵呵笑着与谢雨濛道:“那着嫁衣的女子原是个男的。” 谢雨濛将声音压得极低,偷偷瞄了眼谢蔚然,细声细语道:“赌什么?” “喜欢我这把扇子吗?” 谢雨濛迟疑一下,摇了摇头,“再好的宝贝,写了你的名字,我拿来何用?” “也是,你很睿智。” “你也不差,武艺冠绝。” 两人相视而笑,商业互捧,初见成效。 谢雨濛腼腆道:“你要是不嫌弃,我来说一个。” 冯逆之点头。 “谁输了,便要听对方的差遣,做到一件事才作罢。如何?敢不敢赌?” 他说的语速有些快,眼神飘忽,不敢去看她。冯逆之却不然,与他咬耳朵也不忘看戏,笑得合不拢嘴。听闻他的建议,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她这么爽快,反倒叫谢雨濛踌躇起来,期期艾艾扭扭捏捏又加了一句,“但我有条件的,三不原则是底线。一不烧杀抢掠,二不违背家族,三不干……” “你今年多大?” 对于冯逆之冷不丁的一句话,谢雨濛一时不知何意,“明年冠发。” 冯逆之啧啧嘴,不知是嫌弃你来我往的爱恨纠缠不够狗血还是嫌弃他的回答,总之冯逆之终于将视线落回桌上,捡了粒葡萄干塞嘴里,“这年纪,不正是逆反的时候吗?还三不原则?三非还差不多!现在不作妖,你等着七老八十带孙子一块作妖啊?” 谢雨濛抿唇顿了顿,不敢去看坐首两人的脸色,但又隐隐觉得她是对的,于是既兴奋又很不服气,“你,你就没有顾忌?什么都敢干?” 冯逆之扇面一展,笑意盈盈中略带猥琐,凑过去对他道:“只要打不死我,我什么都敢干。不是我吹,在皇陵中骑过马,给将军掠过阵,敢和王姬叫板,敢在太子床上睡觉!” 一桌人都没吭声,但眼神都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少年口无遮拦地吹牛皮。谢长天靠在椅子上略眯起眼打量她,能叫谢二叔吃了亏的,硬功夫应当不俗,也算有些本事,但这么轻狂自大,行走江湖少不得要吃大亏,受大罪的。 谢雨濛亦是觉得她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