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上多了两套衣服、两份素斋和一本线装书。 照例有一张纸落在上面:“第一,请饲养者和圣女各自换上新衣,不经允许,不可擅自毁坏更换衣饰。第二,请饲养者为圣女朗诵祷文,帮助圣女完成冥想。第三,请圣女熟读祷文并背诵,不可损坏书本。” 自动忽略那本所谓的祷文,白芷抚摸着那件雪白的宽袍广袖。 “还给发校服......”白芷嘴角勾起,眼神却很冷。 “校服?”谢沉拿起那件男款的白色长袍抖了抖,毫无心理障碍地套在自己原本的衣服外。 白芷直嫌晦气。 “看出来了?”谢沉问。 一身长袍衬得他仪范清冷,丰神轩举,人模狗样得就像武侠剧大男主。 但白芷早已对他的脸免疫,看过来的目光如看尸体。 “这是寿衣,我们都是死人,现在住在棺材里。”江同学言简意赅,彰显学霸本色。 她在这里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没有谁会把房子建成这么规整的长方体,除了棺材。 谢沉补充其他论据:“所以我们是坐灵车进入圣殿的。” 白芷想了想,“严谨一点,你们应该是活死人。” 谢沉点头,想起祭台上的场景,“我会出汗,死人是不会流汗的。” 白芷叹气:“外边太阳那么大,我却一点热意都感觉不到。” 谢沉一点也不委婉:“所以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目前唯一可能重生的办法,就是当选圣女。” 密密麻麻的圣女饲养指南被谢沉坏心眼地贴在墙上,白芷痛苦道:“我真的不想卷!” 谢沉拿起桌子上的线装书,不掩幸灾乐祸:“该打坐冥想了。” 封面上写着“祷文”二字,谢沉翻开第一页,行云流水地开始念经。 江学霸盘腿坐在地上,忍气吞声闭上眼。 “万山之巅,千峰之上,我是你唯一允许侍奉的神。” 白芷:“......”就无语。 “不可面对天上、地下、海水中、丛林里的其他百物跪拜。” 白芷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你最好别睡。”谢沉一目十行扫过几行,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 这些文字,让他感觉很不好。 闯过那么多副本,他对危险的敏感度是一般玩家难以望其项背的。 “不可虔诚地仰视其他神明的雕像,不可跪拜那些像。” “不可怀有过分的热望痴念。” 男人的音色低沉微哑,仿佛在耳边研磨,白芷眉头忽地狠狠一跳。 “不可贪恋别人的配偶、财物。” 哐当一声,似乎是对面房间里什么东西倒地。 白芷暗叫一声不好,极力想睁开眼睛,却只觉得四肢沉重,心跳越来越快,渐渐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要爱我、守我的戒律,我必报之以仁慈的馈赠;若恨我、疑我、不敬我,我必报之以严苛的审判,直至千代万代——” 哗——白芷耳边骤然传来一道巨响。 刹时间,千万洪钟齐鸣,仿佛无数面巨大的镜子在她的心中坍塌,锋利的边缘化为箭簇在体内炸开。 白芷不由自主呻,吟一声,痛苦地蜷起身子。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摔倒在一只有力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