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侯嬴很不给自家公子面子地翻了个白眼,没有戳穿公子的痴心妄想。 李牧家世代为雁门将,怎么可能去魏国?就算李牧要投奔魏国,若想受重用,就不能被自家公子举荐。 虽然公子不肯承认,但谁看不出如今魏王有多忌惮公子?怎么可能任用公子推举的人为将?哼。 “我担心朱襄公。”魏无忌原地转了几圈,用恳求的表情看着侯嬴。 侯嬴深深叹了口气:“公子换身衣服再去?绝不能显露身份!” “好!”魏无忌得到侯嬴同意后,立刻与身边护卫换了衣服,还特意扯散了发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朝浓烟跑去。 侯嬴分外无语。 算了,公子求士的时候,从来不顾及形象。 侯嬴叹了口气,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跟着魏无忌一起在街上奔跑。 如此奔跑的还有十几个人,他们跟随着魏无忌,脸上皆带着自豪的笑容。 …… 赵王登上宫里高楼,朝着朱襄被关押的地方眺望。 乐师奏乐,舞姬起舞。 赵王一边装作欣赏歌舞,一边焦急地等待。 终于,他看到了浓烟,心里又忐忑,又喜悦。 赵王想,朱襄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一把火是不是为了毁尸灭迹? 此刻,他心中生出一股畅快之意。 自母后去世,他终于亲政,所下的任何政令都有父王的老臣反对。那群老臣倚老卖老,对自己毫无敬意,甚至还常常提起已故的兄长赵俚。 事实证明,老臣往往都是正确的,比如他们要推举的朱襄。但正因如此,赵王才更加愤怒厌恶。 这时候,有近侍急急忙忙来禀报:“君上!有平民冲击邯郸城的城门。他们手中拿着农具,可能是附近的农人!” 赵王愤怒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平民敢造反?!守门的兵卒没有杀了他们?!” 近侍跪下道:“不知道为何,兵卒居然放他们进城了。” 赵王愤怒的表情一滞,遍体生寒。 他就像是失去了力气,倚靠在坐具的靠背上,沉默了半晌,才道:“朱襄……” 近侍在心中叹息赵王的愚蠢,道:“是,他们高喊,要将朱襄从牢中救出来。” 赵王面无表情道:“为何是今日?” 近侍道:“据闻朱襄的家人今日纵马入城,说朱襄有难。” 赵王嘴唇 一张一合,就像是脱离了水的鱼,脑袋一片空白。 他想问,谁透露了消息。 他又知道,现在追究这个没有任何用处。 此刻,他终于开始害怕了。 “给、给寡人备车!”赵王咬牙道,“是秦人要杀朱襄,不是寡人!寡人要去救朱襄!赶紧为寡人备车!” 近侍:“是。” 赵王起身后,又急急忙忙补充:“让宫中所有的护卫都来保护寡人出行!” 近侍心中再次叹气:“是!” 赵王正在等候宫中护卫整列时,又有人来报。 “君上!君上!白起来了!!”那人太过慌张,还未跪下,先摔了一跤,“是白起,是白起的旗帜!就在邯郸城外!” 坐在车上的赵王腿一软,还好他是坐着的,否则已经跌倒:“谁?你说谁?” 通报的人声音颤抖:“是白起。白起就在城门外,他派了个使臣进城,说,说……” 赵王能听见自己牙齿上下碰撞的声音:“说什么!” 通报的人狠狠磕头,带着哭腔道:“说要用邯郸城,换朱襄公!” 赵王身体一软。 …… 秦军开到邯郸城外的时候,终于遇到了赵国的军队。 白起正想说开战,被偷偷跑出城,与白起汇合的伯夫阻止。 伯夫经历了这么多,更加勇敢了,敢直接打断白起的命令:“将军,那好像不是军队,我看见了认识的人。请让我先去打探消息。” 白起沉默地看了他许久,伯夫勇敢地与他直视,额头上居然没有冷汗。 “好。”白起有些纳闷,自己给人的压迫感是不是变弱了? 伯夫得到白起的命令后,立刻脱掉秦兵的装束,从秦军隐藏的地方跑出来。 邯郸城附近居然有能藏住八万秦军的山林,可见赵国的国力确实下降了许多。 “老伯,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伯夫冲进队伍,直接开口问道。 老伯立刻拽住伯夫的袖口,道:“朱襄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