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苦口婆心地劝他:“替大昭开疆拓土不是王爷平时最大的志愿么?岂可因为我而耽误?若是北蛮入侵,无人守卫边疆,惹出的祸事,岂不是我的罪过?” 燕王紧闭着眼,不看不听,执着地重复:“你留下,我也留下。”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这是你先前跟我说的,难道忘了吗?” “你能做到的,我也能!” 楚云澜叫苦不迭,谁能想到,楚云若竟然会跟燕王说这种话! 看来她是早就准备跟着燕王离开,根本没有想过她私自离开后家人会怎样。 想到一直被占据的身份,险些被她毁掉的名誉,楚云澜心中不禁愈发怨恨这个姐姐。 若不是她胆大包天对太子妃的嫁妆动手脚,惹出祸事,又怎会连累到长兴伯被翻旧账,结果楚家家破人亡,她却阴错阳差地走上了原本就计划要去的地方。 只不过,作为长兴伯世子跟着燕王真守边关,和作为罪臣之子流配北疆,无论是待遇和感受,恐怕就完全不同了。 可他是真不想去北疆,以他的体质,别说到最北方的苦寒之地,就算是燕云之地,气温稍冷一点,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这也是长兴伯临死前跟夫人谈条件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若是听任楚云澜被流配北疆,恐怕到不了地方,人就没了。 好容易逃出来,他怎么肯再回去。 他不走,燕王也不肯走,两人就这么僵持在这里,一时无解。 虽然楚云澜自爆身份时几乎是贴着燕王的耳朵,避免入第三人之耳,可燕王身边的侍卫,原本就皇帝分派给他的,两人之间的冲突,燕王伤势复发的情况,很快就上报到了皇帝耳中。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是吧?” 皇帝的声音低沉,怒气有若实质,骇得前来禀报的暗卫都不敢抬头。 “那就让他留下。大昭精兵无数,猛将如云,不差他一个!” “让太医回来,不必留在燕王府。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何必费心替他疗伤!” “既然他那么不想去……来人!传旨!” 东北虽然是北疆诸军镇中最为苦寒之地,却比西北物产丰富,还有海港可以连通南北运输,在几个兄弟之中,比分封在关中的秦王和晋王,不知好过多少。 这种既能抢到军功,又不愁吃喝,除了冷点别无缺点的军镇,其他藩王眼馋都来不及。 但谁都知道,这地方,早在三年前燕王围猎夺魁,一箭双雕时,就被皇帝许给了他,作为他日后建功立业之地。 谁能想到,到了嘴里的馅饼,也能被吐出来。 晋王收到京城传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时,还没到太原,因为答应了沈青叶,将他未来能得到的盐引作为抵押换粮,他一时兴起就想到运城去看看“自己”的盐。 结果刚到运城驿站,还没安排完他那一大家子的住宿,就被京城一路快马赶来的信使追上。 一看文书,晋王直接傻眼了。 “啊这……四弟犯了什么错?父王……竟然让他和我交换封地?” 来之前,他就很清楚,父皇让他在晋地养马守边,却让四弟在北疆针对北蛮用兵,给予的待遇和人手是完全不同。 可他打不过四弟,先前还因为一时犯蠢得罪了大哥,就更没胆子找父皇要块好地方,只能听凭安排。 结果他终于认清现实,低头认错,抱紧大哥大嫂的金大腿,不仅用那些不顶吃喝的黑石炭换到了粮食,竟然还从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 父皇让他和四弟交换封地,从收到圣旨和任命文书即日起,带人前往云州就藩。 晋王欣喜若狂,正准备告诉妻儿们,忽地灵光一闪,先让人安顿家人和信差后,自己带着还没被收回的印信赶往位于运城的河东都转运盐使司。 虽说燕云之地有海盐供应,渤海湾沿岸有二十多处盐场,比运城的盐湖产量只高不低。 可他人来都来了,走过路过还空手而归,着实不是他的风格。 这样一来,他可以将离京时预支的俸禄先在河东换了盐引,跟大嫂换粮食,然后到了云州,还可以从燕云一带最大的长芦盐场弄点盐引出来。 如此,就可以有双倍的收入,得到双倍的快乐! 至于四弟被换到晋地后,能不能从运城再换出盐来,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大家各凭本事,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来。 顶多,怪信使来晚一步,他已经先到运城换了盐引,这领俸禄不积极,哪里来的精神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