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大厅里,人们沉浸在亲眼见证历史的气氛中,司睿被众人拥簇到舞台中央。 段霁白从人群中挤进来。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能赢,我果然没看错人,我觉得你可以考虑…” 不等他把话说完,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他的邀约。 大厅里,那声尖利女声刺破所有人的耳膜—— “我不服!” 江婷月目光狠厉,她爬上舞台最高处,大声地喊。 “凭什么司睿进下一场比赛,凭什么我就输了?” “你们难道都忘了她透题吗?难道你们都忘了她消失的那三分钟吗?你们都是她的同伙,你们在伙同她一起网暴我!” 江婷月越说越激动,仿佛在她眼里,每一个人都是挥着水鞭的人,每一个没有按照她意愿行事的人,都是她父亲的化身。 她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向她施暴。 江婷月开始抽泣,指头在翡翠手镯上摩挲,那是她母亲临死前留给她唯一的物件。 她母亲死得很早,她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只是偶然听保姆提过一嘴,她的母亲是因为生不了儿子抑郁死的。 那时候的江婷月还小,理解不了什么叫抑郁,也理解不了为什么生不了儿子就要被判死罪。 可是随着她一天天地长大,她甚至逐渐被父亲洗脑——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肋骨,是依附着男人活的。 她的价值观在各方的冲击下,逐渐变形,但是父亲在她认知里留下的底色,却深深影响了她二十多年。 江婷月很同情自己的母亲,可是有时候,她又无形中成了对母亲的施暴者——为什么她不把我生成男人呢?! 父亲的扭曲价值观,从小母爱的缺失,性格上的不服输,种种因素,造成了现在的江婷月,她像一个清醒的暴徒,冷眼看着自己走上万劫不复。 甚至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有种享受这种沉沦的感觉。 … 江婷月的质问萦绕在耳边。 其实现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无稽之谈!司睿不可能从节目组那里透题,因为她的实力强到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 可是那个消失三分钟的视频怎么解释呢? “去吧,好好说清楚。” 宋权本想安慰地拍拍小丫头的肩头,又想到些什么,收回手,只是轻声劝慰,“别怕,没事。” 采琪点点头,走上演播大厅。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司睿消失三分钟’视频里,那个把司睿叫走的工作人员,在这里,我要向各位做出解释,那三分钟之所以我把选手叫走,是因为我们组的工作人员已经接近一周没有睡个整觉,而那时大家对司睿挑战四十九名选手根本没有信心。” 她顿了顿,现在才真真切切地后悔,当时自己真是眼瞎啊,怎么会去做出让大佬放弃比赛这种愚蠢的事呢? 不只是她,藏在她背后的那群起哄的工作人员,无一不后悔莫及。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现在说破天也没用,解释清楚才是首要的。 “为了早点结束比赛,所有我们小组通过掷骰子选出一个人劝司睿早早投降,很不幸,我就是被选中的那个。 关于这一点,请大家看大屏幕。” 众人跟着她的视线转到舞台中央的屏幕上,一个名叫“努力摸鱼群”的微信群聊被投放在屏幕上。 ——“投票决定,谁去劝司睿弃赛。” ——“哈哈哈,是采琪,辛苦采琪了,等你的好消息。” … 时间,人物全能对得上,采琪的解释一出,所有人立刻信服。 有人感叹原来又一次错怪司睿,也有人感叹打工人真不容易,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竟然连着一周没有怎么合眼! 另一边,同样合不上眼的,还有司家村的赵兰和司逸。 赵兰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一大箱钞票,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都是给我的?”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对,只要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行了。”来人笑容满面,“请问,您是司睿的母亲对吗?她的哥哥是个瘾君子?司睿从小是个坏学生吗?她为什么离家出走?” 赵兰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她看看箱子里一捆捆现金,又看看那个刚从戒毒所走出来的儿子,一咬牙,换成一副笑脸。 只要钱到位,有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