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做真的符合程序吗? 他早就听高木警官抱怨过爱尔兰那件事,上面有人直接发话了,毕竟再怎么样安朵丝也是杀了人,哪怕当时是正当防卫,这件事其实也应该会给她带来不小的麻烦,可她就当没事一样过了,最后甚至连警视厅都没去。 柯南无奈,她用特权用的这么顺手真的好吗? “这种小事难道还需要亲自去吗?”安朵丝理直气壮,她确实习惯于让律师和秘书出面,再加上当时在现场本来就已经做过口供了,剩下的流程本身也没那么重要。 至于是否符合程序——看看日本警方平日里的办案流程吧,他们哪有规矩了? 让侦探和无关人士随便进出案发现场,没有证据都敢随便指认凶手…… 如果不是因为警察们的这种行事作风,她倒也不会这么随意。 而且,在组织知道她这层身份的成员眼中,她这派做法倒是更为合理的。 会关注这点的除开乌丸莲耶,和不知道清不清楚西格森这个身份的朗姆,也就剩下琴酒、贝尔摩德,以及……波本。 说起波本,安朵丝倒也不是怕他,不过她确实有在刻意避开他和那群FBI。 表面看来,至少在朴素的善恶正义阵营里他们是同属一边,但安朵丝心里很清楚,他们,或者说她和他们的最终目的并不相同。 她也很清楚波本的身份,没心思也没必要和他玩猜一猜的游戏。 更何况波本是个聪明人,不管是作为情报专家还是卧底,他都很优秀了,安朵丝可不希望因为在他面前晃悠太多而暴露。 也因此,自从得知了波本跑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波洛咖啡厅当服务员之后,她就很少往那边跑了。 不管是不是因为她而让波本对毛利小五郎而产生了怀疑,她都不打算把自己送到波本面前。 “还有别的事吗?”安朵丝把头靠在琴酒肩上蹭了蹭,“没有我就继续补觉了。” “等等!”话到嘴边柯南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来,直接说他觉得那个男人很奇怪,安朵丝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吗? 明显不行啊,她要是真的想说就不会绕这么大弯子了,而且就算那人奇怪,又不是嫌疑人也和组织没关系,他这么追问不太礼貌,安朵丝也没有义务解答他的疑问。 所以那人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感觉到异常的—— 黑暗中,带着笑意却不见隔阂的“前男友”,和安朵丝眼中一晃而过的诧异。 还有紧扣在安朵丝肩上的那只手。 对了,那只手! 他只有右手上戴着礼仪白手套,用这种手套当做配饰本身就不太常见,更不用说只带一只,是想隐藏什么吗? “安朵丝姐姐,他右手为什么戴着手套呀?”想了想,是很难旁敲侧击的问题,倒不如直接问出来。 电话那头的寂静让柯南一阵心慌:“安朵丝?” 从没见过她完全冷脸的样子,就连被枪指着她都能笑出来,甚至开个玩笑。 自紧密相贴的躯体上传来的心跳声都快了几分。 她不高兴了,琴酒很清楚的意识到这点。 虽然和柯南一样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归根到底也不是他做错了什么,琴酒却还是在内心的驱使下,轻吻了一下她蹙起的眉心,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一点。 安朵丝的表情突然一泄,眼中的冷意化开。 “你真该庆幸此刻不在我面前。” 柯南疑惑:“哈?” “他的右手是假肢,因为一场……意外。” 莫兰的右手是因为被昔日的战友出卖而失去的,这段心结虽然已经解开,莫兰也报了仇,可这段往事安朵丝他们不会提起,即使莫兰本人并不在乎。 “抱、抱歉,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安朵丝打断道,“所以我不想冲你发火,也不想承担教育孩子的任务,可你有好奇心我理解,你们这群侦探都是这样,但是你该学着克制它,你为好奇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多吗?” 想到琴酒的那一棍和现在自己的处境,柯南无言以对。 “追求正义、追求真相固然是好事,可真相和正义有时候并不是你想要的那个答案,它也会伤害到很多人。”安朵丝叹了口气,“难得糊涂呀,你怎么总是不明白呢?” 安朵丝清楚,柯南大概会有很多话可以反驳,只是当下他不好说出来而已。 她也并不想谈论尊重啊、边界啊,这种问题,她也没什么资格谈。 她更想借此敲打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