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时琴酒能感觉到手指下声带的震颤,她贴在琴酒耳边低语。 塞壬就是这样引.诱水手的吗? 可水手才是触礁的那个,古老神话中的海妖不会像她这样,把致命的弱点交到水手手上。 “别——” “你想这么做很久了吧?” 安朵丝向琴酒靠过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梁,动作带着不合时宜的亲昵:“顺从你的欲望。” 琴酒的四指顺着她的喉颈向后滑去,紧紧的按在她的颈骨上,大拇指危险的在喉咙上抚摸,或者更像是把玩。 他早就想过的,他该杀了她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同时组织成员,他或许不会犹豫。 琴酒很清楚,现在他的生活正在逐渐走向滑坡,当然他习惯的生活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一直都和正常无关,他早就在悬崖边缘了。 可琴酒也不否认自己对此心知肚明,却一直在享受这种生活。 他也深知从见到安朵丝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就已经发生改变了。 冥冥之中,琴酒捕捉到了一直被安朵丝模糊过去的细节。 “在你的预想里我有可能会再次对你举枪,这不太像是玩笑,为什么?” “为什么?”喉咙被按压的感觉并不好受,安朵丝微微皱着眉,“因为信任啊,琴酒你敢不敢保证,如果有成员跟你说我是老鼠,你绝不会有任何动摇?” 琴酒沉默了几秒,缓缓回答道:“我不会和任何人做这种保证。” 组织里令卧底闻风丧胆的琴酒,会怀疑每一个人,没有人能得到他全部的信任。 “是呀,可是这不公平,我在期待着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毫无芥蒂的信任对方,可你没有。” “不对。”琴酒手指向上掐住她的脸,“怎么又变成你对我的指责了?” 安朵丝坦然:“可能因为我不讲理。” “算了,这些问题总是会解决的。” 问题或造成问题的人,总是能解决一个的。 “所以。”安朵丝的右手向下摸索,握住琴酒一直遮掩的左手,“现在该把你的宝贝伯.莱.塔放下了吧?” “我在想你说的究竟对不对。” 琴酒今天不太想再被她牵着鼻子走,很多次话题经常这么被安朵丝带跑,琴酒有时都会忘了一开始的目的。 “那就试试吧。”安朵丝心知自己今天异常亢奋,她也清楚在冲动之下她可能会做出自己都未曾预料的事,可没办法,她偶尔需要这样。 于是她握着琴酒的手,用肩膀抵着枪口,在琴酒不信任的目光里,推着琴酒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 琴酒猛地扔开了枪,左手捂住她肩上的伤口,慌忙中,她身上的血蹭脏了他的睡袍。 直到子弹射.出的那一秒,琴酒都没有真的相信安朵丝会对自己下手,她不是那种靠自虐寻求关注和怜爱的人,也一向珍重自己,琴酒万万想不到她能做出这种事。 “别紧张。”安朵丝此时居然还笑得出来,她拍了拍琴酒,“跟你之前在天台上那一枪是一个位置,问题不大。” “明天就给你找个任务丢出去!”琴酒瞪了她一眼。 “哇,残忍,狠心!” “自作自受!” “所以你看,这确实不是什么好办法。”安朵丝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轻点轻点。” “你就为了说明这个?”琴酒真的以为她就是说说,低咒了一句,“真该找个医生看看你的脑子。” “不得不说,你说的很对。”安朵丝赖在琴酒身上,让他把自己抱起来。 琴酒懒得和她争辩,抱着她走下楼梯来到地下室。 普通公寓没有条件,这种独栋小楼琴酒自然会设置训练室和武器库,还有放组织研发的药物和工具的房间。 “那是审讯用的?”安朵丝看着不远处的装置奇怪的椅子问道。 “还有这个。”琴酒从医疗箱里拎出两管药水,“实验室研发的新东西,据说能把意志最为坚定的那群家伙的嘴撬开。” “拿你做过实验?” 琴酒粗暴的用镊子碰了碰嵌进她身体的子弹。 安朵丝吃痛,看来是她说错了:“那实验结果就不一定准确。” 确定没伤到要紧的位置,琴酒放下心:“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夸奖?” “那……不用谢?”安朵丝眨眨眼。 她还真是会顺着杆爬,话接